魏琳琅仅花了半天时间,就将事情安排妥当,将老者安排在城内一处小巷的民居内,二进的宅子,幽静僻远,也算是远离了闹市尘嚣。
在魏琳琅和棠华一并因充满期望而喜笑颜开的时候,穆春却隐约觉得应有大事发生。本该离开的穆春,带着宋玉儿亦是在此处民居中住下,准备就此稍作停留一段时间。
这老者忙着给棠华解毒,而棠华所中之毒的变化又是引起了他的探究之心,便是全身心扑在制毒和解毒之中。
棠华自是全然配合老者的治疗,而魏琳琅则是在魏府和民居之间奔波,从他偶尔所展露出来的焦虑之中,只怕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穆春对于这些事情大抵也都清楚,只是经过了在地宫的那件事之后,他并不能像从前那样坦诚地帮魏琳琅,偏又担心他行差有错,这才是使他暂时留了下来。
在留在民居的这些时日,穆春同老者相处得知老者乃江南人士,姓吴,旁的却又无从可知。v更新最快/
宋玉儿较之大人们又更是有她一个小孩儿的恣意畅快,上头没有人管着她,没出两天她就是和巷中小孩儿们打成了一片,俨然像是一个孩子王。
在棠华接受治疗的第三日,民居之中迎来来一个不速之客,正是魏琳琅的父亲——魏枢密。
谁也说不清楚魏枢密来此的目的,反正民居之中的几人俱是因他的到访而受了的大小不同的影响。
其中影响最大的要数吴老,他初听到动静的时候并不在意,等看到魏枢密出现在正屋的时候,他一声惊呼,几乎是要将手中的银针给随意扎了下去,亏得棠华眼疾手快抬手就避开了。
棠华避开了吴老的银针,才见来者是魏枢密,她顿时是诚惶诚恐,一时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素来对魏琳琅的父亲特别敬畏,此时在此民居相遇,更是让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穆春正是在边上的屋里查看从联络处取来的书信,正是读到凤凰城中公孙伯玉等人新近状况的时候,边是听到吴老的惊吓之声。
他当下将书信匆匆一合往怀中一塞,便是去正屋查看发生了何事。
穆春一出现在正屋门口,魏枢密原本朝着吴老方向,旋即余光将穆春一瞥说道:“琳琅何在?”
穆春哪晓得魏琳琅一个大活人去了哪里,他看着魏枢密,显然并不是为了来找魏琳琅,更像是找事的。
穆春眼看对面吴老局促,而棠华更是战战兢兢地准备回答,他先他们一步与魏枢密说道:“魏大人,他并不在此处。”
穆春显然对魏枢密有所疏远,偏魏枢密对此是视而不见,反而是和颜悦色地与穆春交谈说道:“是小穆啊,你既然来了怎么也不来见见伯父。怎么和这些人窝在这等地方,难不成是找不到我魏府的大门。”
魏枢密此话说完,穆春还没有反应,棠华当即是红了眼睛——想来她在魏府的处境并不好。
“怎么,小穆也不请伯父坐下?”魏枢密见一屋子几个人皆是无所动作,又是拿穆春开话。
他来者不善,穆春再看吴老和棠华的不自在,自然是想将魏枢密这尊大佛给请出去,当即是伸手带路说道:“屋里净是药味,伯父我带你上外头坐坐。”
偏魏枢密又不吃穆春这一套,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吴老,拿着手指头敲着桌子说道:“这年月,什么蝼蚁鼠辈都冒出来了。”
他这话自然招了吴老的不快,他沉下眼当下就是将手边的银针弹指一掷,化作锋利暗器直刺向魏枢密。
此一刹那间,只觉得空气都静谧了,众人俱是听闻银针飞速而来的声音。
穆春更是紧盯着银针而来,不敢有所分神,准备适时将它拦截下来,唯恐魏枢密和吴老两个因此而打了起来。
魏枢密见吴老银针来袭,他一声冷哼,更是看出穆春的心思,他未等穆春动手便是一个掌风过去,那银针顿时改变了方向,便是向着门口而去。
穆春见此原本还松了一口气,哪想此时宋玉儿正是从门外进来,口中更是嚷着:“穆叔,你们在吵什么?”
她一脚才迈过门槛便是看到,有戾气迎面而来。
“玉儿,让开。”穆春来不及思考,当即一声大吼,更是连身翻飞过去。他一手捞起宋玉儿,另一手便是抓起弯刀拿着刀鞘将银针是挡了下来。
吴老见此情形,顿时有些后悔,他欲往门口看看宋玉儿的状况,但见魏枢密仍是站在远处,便是止步背过身去,冷声说道:“你这糟老头子,来此处作甚。”
魏枢密见吴老开口,他自然是兴师问罪:“吴老鬼,你又是作何挑拨老夫父子感情!”
吴老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魏大人以为?”
“哼,老夫问你为何在此处!”魏枢密对于吴老的话避开不提,反而是要拿他问罪。
吴老虽忌惮着魏枢密,但到底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便是有所害怕,随着十几年的光阴消磨,那点子的震慑早已是消磨的差不多了——更何况,此时他还能有一个帮手,穆春。
“还债!”吴老余光看了眼棠华,随之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他又是几乎恶意地看着魏枢密,只等着他的反应。
还债?
这两字落在穆春听中,却有些变扭,他放下宋玉儿,当即是朝着吴老看过去。
棠华听此,心下亦是生了怀疑。这几日她得吴老施针下药,自然心底也有些信任。且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