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贺士临笑了一下，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字一句的说，“那天，我没想过要杀他的！”
贺霆瀚身形狠狠一震，黑眸蹙着，“……您，说什么？那天枪杀叶涛声的是……”
“没错，是我。”贺士临的面色无比沉静，仿佛刚才吐露出来的事情真相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贺霆瀚愣住了，嘴唇轻张，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就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贺士临。
而门外，叶慕雨在听到贺士临说的那句“我没想到要杀他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住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没想过要杀他……
原来，爸爸……是，是他杀的！
叶慕雨觉得身体突然是没了支撑，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靠在墙壁上，跌坐在了地上。
原来，原来她找了四年的凶手，竟然离自己这么近。
她靠在墙上滑落在地上的声音有些大，惊动了屋里的人，打破了贺霆瀚和贺士临僵持压抑的氛围。
贺霆瀚连忙走过去打开书房的门，然后就看到叶慕雨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他心头一惊，只一瞬，心头闪过许多念头。他伸手将她扶起来，可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胳膊，她就明显的缩了一下。
贺霆瀚心头一颤，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只犹豫了一秒，又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语气温柔轻巧的不像话，“慕慕，你怎么来这了？是不是找不到我着急了？别担心，我没事。”
叶慕雨颤巍巍的站定，双眼空洞的盯着前方，表情是惊讶的，那模样分明就是听到了他们刚才在书房的谈话。
贺霆瀚虽然心中也是一团麻，但现在最要紧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他没看书房内的贺士临，而是动作轻柔的扶着叶慕雨，“怎么穿着睡衣出来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他的“去”字还没说完，叶慕雨空洞的眼神突然看向他，十分锐利的颜色。而后又像是沾染了什么严重的病毒似的，一把甩开他的手。
手被甩开，贺霆瀚的眉心蹙了蹙，而他还没在说什么有什么动作，叶慕雨就已经冲到了书房内。
此时，贺士临已经从椅子上起身，站在原地，目光与表情皆是平淡如水。
叶慕雨就站在贺霆瀚面前三米的位置，她没有开口说话，但是那双眼睛却是猩红带着血丝，盯着他看。
但是书房内，氛围确实一片冷凝，僵的像一个密封的冰窖，冻封住了五官，让人呼吸不了。
这样的场面，贺霆瀚也一时无所反应。
大概过了两分钟，他才看到叶慕雨的嘴唇张了张，她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爸爸！”
她的声音很哑，像是在极力的憋着什么。
贺士临匆忙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快速的转过了头。“慕雨，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对不起。”
这一句话，让叶慕雨本来还算平静的脸色突然红了起来，像是憋着一口气上不来的样子。
她的声音大了些，又哑了些，哽咽了些，带着粗暴，质问，愤怒。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爸爸，他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杀她，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