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说，我就是干推销的，老板都是直接甩过来一匝联系方式，我一天都要打个百八十个推销电话，这72个，也就我半天的工作量。
然而牛雨这72个确认删除的号码可不仅仅是72通电话那么简单，空号和停机的简单，可以直接删除；但是那些拒接和听一句就挂断的可就不好搞了，牛雨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打，往往还会被拉黑，但是仍然要换一个手机接着打，直到得到确定的回答。
冯子默的这个手机号，是牛雨尝试的第73个电话号码，虽然也遭遇了拉黑和拒接，但牛雨已经习惯了，因此坚持这多打了一遍，果然就打通了，这也是牛雨摸索出来的一个小经验：如果是陌生的来电，可能有部分人就不会选择接听，但是如果陌生的号码反复多打几次，那么往往都会被接通。
现在，这个经验再次奏效了，牛雨本来心里还略有得意，换了一个手机，才第二遍就顺利的接通了电话，但是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嘈杂的声音，那边就“喂、喂”了两声。
牛雨也顾不得许多，感觉抓紧机会介绍起自己，并说到超级汉英互译这款软件，问那边是不是这款软件的开发者。
然后，牛雨就听到了一个期盼已久的肯定答复：“嗯，嗯，是啊！”
情绪激动之下，牛雨手一抖，差点把手机都给甩了出去，平缓下心情之后，牛雨又开始说起自己的意图，想问问对方有没有兴趣见上一面具体聊聊，结果那边再次传过来肯定的答复：“嗯嗯，好的！”
牛雨喜出望外，本以为很难说服对方见一面，连说辞都准备了好大一堆，但是没想到那边如此好说话，居然直接就同意的下来！
只是，高兴不过三秒，在同意了见面之后，那边居然就没有再回复牛雨的任何问题，任凭牛雨在这边问回应之人怎么称呼、在哪个城市，什么时候方便见一面等等。
要不是那边一直还清楚的传来嘈杂的人群声，牛雨都要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仔细听了一番，隐隐约约能听到广播声——xx开来的特xx次列车x站台x道，工作人员做好接车准备，旅客们，开往xx方向去的特xx次列车已经检票进站了，请乘坐特xx次列车去往xx方向的旅客带好行李物品到楼上x号候车室剪票进站，检票进站的时候请大家不要慌忙拥挤，注意安全，进站以后请在x号站台上车……
牛雨这下又蒙圈了，这可咋整，电话虽然通了，但对方却是在火车站这么个嘈杂喧闹的环境，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方便接电话还是怎么的，就是不给个回应，明明都承认是超级汉英互译软件的开发者，甚至连见面都答应了，现在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这半上半下的吊着可真是难受。
这个时候牛雨也不敢就这么挂掉电话，虽说一般情况下，现在不方便说话，等会儿再打也就是了，但是现在对方一直没挂电话啊，要是自己这边先挂了电话，万一引起对方的不满，那之前的辛苦可就白费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由不得牛雨不谨慎对待。
这一等就是十多分钟，那边就一直没有回应过，但是通话却保持着畅通，此时牛雨心中也敲起了小鼓：是不是被人给耍了啊？
就在牛雨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挂掉电话，等会儿再打的时候，那边终于又传来一个清晰回应：“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