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习以为常,甚至慢慢地忘了她的好,一心觉得,他所做的努力就是为了登上皇位,哪怕竭力所能,不计代价,他都得达到。
他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他以为,只要他拥有了天下,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
但这只是他以为。
之后,他娶了不该娶的人,失去了最不该失去的她。
在无数个夜晚,当他嗅不到早以习惯的气息,愣愣的望着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却躺了别人。
当一如既往的在朝上到大臣们的刁难,他愤懑的气昏了头,不知不觉出宫‘回’到了已无人的太子府。
那里,已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他。
那里,已少了一人的音音笑容。
而这里,感觉空荡荡的,却时不时传来一阵的刺痛。
他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多年沉淀下来严峻的面容,面露悲伤。
他真的以为,习惯是可以改变的,他却发现,他对她的习惯,已上了瘾。
堂堂一国之君,竟站在太子府外,像个小孩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仿佛回到了从前,他在她面前毫不掩饰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可是,物是人非,她不在了。
他本不觉得有多委屈,凝视着那熟悉的大门,却不自觉地红了眼。
即便他哭成个泪人儿,她也不会回来了。
数十年过去了,他膝下无子,反而愈发喜欢往荒废的太子府跑。
逐渐的,太子府经过重新装修,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他将原本遣送离开的下人,再次招了回来。
花草树木,都未变。
有一所空房子,即使没人住,也每日有人打扫着。
而打扫那房间的人,是他。
他能坐在她坐过的地方,同她一样,一发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那个位置靠窗,能透过窗望见门口弯曲的小道,一旦有人走过都能第一时间看见。
他于是等啊等,如她一般,期待能看见某个人的身影。
他就像不知疲惫般,坐在那里等着。
无论朝堂上的事多烦躁,无论处理的事务犹如重山压顶,就算忙到天昏地暗,他都会在这里坐着。
皇后终是怒了,跑到她不该来的地方,厉声质问他,“你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那个女人?”
“她有什么好的!你就算在这里坐一辈子,她都不会回头看你一眼,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
他木讷的看着她又哭又闹,眼底没有情绪起伏。
直到她发疯了般的撕扯摔坏着房内的物品,他才腾地站起身,一掌掴在了她脸上。
“你……你打我?”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盯着他。
“滚!”
他怒吼。
对她一点也不留情面,没有一句解释,就将她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击溃。
最终,她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有人开始传,曾经的太子,身边的那个美人,得了恶疾离开,所以他才会每日对她思疾如狂。
也有人传,他令那女人彻底失望,攒够了失望,自然就离开了,现在的他只是明白到,他心底最在乎的,是谁。
他们原本会成为一段美谈的佳话,最终因为败给了现实,成了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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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她就真的没有出现过?”
樰芯漓缠着夜沅栢继续讲下去。
“后面……”
夜沅栢释然的笑了,“他最终还是等到了她,毕竟她啊,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樰芯漓听的鼻子酸酸的,“等到了又怎样,他们不可能会回去了。”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药王否定了它的话,“照本药王多年来看了那么多痴男怨女的版本,他们一定会和好如初。”
“你当人果真能做到这么洒脱?”樰芯漓质问。“若真能如此,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错过。”
“她顶多会原谅他,回到当初,绝对不可能。”
“嘿!我说你这小狐狸,就不能盼着点好的结局?”
药王无话反驳,尤其是一想到它就是那当事人,再想了想它硬气的性子,给他几张嘴都反驳不了的啊……
“得不到才会珍惜,错过才知可贵,结局美好不美好,主要看人在最后一刻,是否幸福。”
倾浮生默默的出声了,听的药王霎时愣住,感觉他的世界观被刷新。
错过啥时候成为好的结局了……
“不跟你们女人扯了,心思复杂的不行。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离开,如此简单的一件事,非弄得这么复杂。”
药王大手一挥,满不在意的道。
他们视线齐刷刷的望向他,几乎异口同声的道,“你该不会没有喜欢过人?”
“让本药王喜欢的女子,不存在的。”
依旧是嘚瑟的口吻,讨人厌的嚣张气息,偏偏又让人对他那张俊美的脸讨厌不起来。
“说了半天,你原来是个雏。”
小狐狸毫不客气的笑着在夜沅栢怀里打滚。
这下药王的面子兜不住了,憋了半天,憋红了脸,才吐出一句,“是个雏怎么了,本药王若是喜欢一个人,那绝对是一心一意,才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樰芯漓倒是好奇,药王眼光是有多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他没有喜欢的人。
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药王陷入了深思,这个问题……好深奥。
在它没有问这个问题之前,他心里可是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