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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摔碗之事后,七娘与韩氏的关系便更僵了。
从前,陈酬还是不是打打圆场,顾及着各自的脸面,不至太尴尬。
现下他也懒得管了。
那日见着王绍玉,他看七娘的眼神,哪像是寻常相识?
二人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陈酿是否知晓!
陈酬面上虽不发火,却对七娘多了一层芥蒂。
七娘如常地整理屋子,收拾庭院,似乎对陈酬与韩氏的态度并不在意。
其实,她也没心思在意这个。
自绍玉出现,七娘便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他的到来,直把七娘拉回从前的记忆。
那时多得意,如今就有多落魄!
还有家人们……
当年吟诗作对,尽情挥霍。
殊不知,再灿烂的烟火,也有燃尽的一刻。
与这些比起来,韩氏的污蔑,陈酬的误会,实在不算什么!
七娘站在庭院中央,落叶满地,空无人烟。
她将自己上下打量一番。
竟不觉,手中还握着扫帚!
七娘低头,一声自嘲的冷笑。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而前头的酒肆,却自有一番热闹景象。
招娣帮着跑堂,满酒肆地窜。
韩氏懒散地撑在账台边,一面磕着瓜子,一面冷笑。
陈酬波动算盘,头也不抬,只问道:
“谁又惹你了?”
韩氏将手中一把瓜子撒回瓜子罐,拍了拍手。
她又朝陈酬挪了挪,努嘴道:
“你看那是谁?”
陈酬记下一笔账,方才抬眼,只蓦地一惊。
这不是昨日闹事的小郎君么?
与七娘不清不楚的,竟然还敢来!
陈酬与韩氏相视一眼,只蹙了蹙眉。
韩氏笑了笑,方招手唤道:
“招娣丫头,你过来。”
招娣抬头应了一声,又上一圈酒,这才趋步过来。
“我问你,”韩氏指着绍玉,“那位小郎君几时来的?”
招娣想了一阵,老实应声:
“来许久了!点了许多小菜,我还劝呢,说他未必吃得了!”
韩氏朝她头上打了一下:
“蠢丫头!”
她又白了招娣一眼:
“去忙吧!”
陈酬看着绍玉,心下很是不快。
这个谢小娘子也真是的!陈酿不在,相好便忙赶着寻来。
思及此处,陈酬又舒了一口气。好在二人还没成亲呢!
他遂向韩氏道:
“你去把他的钱退了,让他别处吃去!”
“别呀!”韩氏眼神流转,笑道,“咱们敞开门做生意,哪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他算哪门子的客!”陈酬冷哼一声。
韩氏遂道:
“来者是客!何必与银子过不去?”
她轻笑了两声,又道:
“我去会会他!”
还不待陈酬阻拦,韩氏端了一碟花生米,已然置绍玉桌前。
只见她笑脸相迎,道:
“小郎君,吃着呢?”
绍玉看她一眼,也不理会,只兀自吃酒。
韩氏朝内宅的方向看了看,又向绍玉道:
“小郎君是来吃酒,还是等人啊?”
绍玉不答。
韩氏接着道:
“你等不到的,她才不会出来呢!成日端着酸架子,嫌弃咱们商户呢!”
绍玉一听,果然是七娘的性子。
他笑了笑,只道:
“她还有心思嫌弃你,那是你的造化了!”
“你……”韩氏一时气急,说不出话。
这嘴也太毒了!
绍玉握着酒盏,淡淡道:
“又要闹么?那便闹吧!反正是你家的生意!”
韩氏四下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
“你到底想怎样?”
“谢小娘子呢?”绍玉直言,“我要见她。”
他倒是毫不避忌!
韩氏忽笑了:
“你说见就见?”
绍玉也不理她,只朝桌上放了两锭金子。
“它说。”
金子的光与银子是不同的。那更耀眼,更吸引人。
韩氏被晃得心下一动。
旋即,她又想到了陈酿。
自己再贪,也总不能帮着外人挖二弟的墙角!
虽说那小娘子着实令人厌烦,可到底是二弟带回来的。
他们再怎么吵,再怎么闹,也不能让外人横插一脚!
韩氏方道:
“知小郎君富贵!可引逗良家女子之事,我也爱莫能助。”
绍玉一愣,在这些人看来,是引逗么?
他遂道:
“那叫陈酿出来吧!”
韩氏又是一惊。
他还认得二弟呢?竟有胆子见?这些孩子年纪不大,关系却乱得一塌糊涂。
韩氏直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正要说“他不在”,想了想,又猛闭上嘴。
知道陈酿不在,这里外二人岂不更肆无忌惮了?
韩氏遂默着不说话。
一副神情,似在说:在此处花银子吃饭,行!想见任何人,不行!
绍玉心下暗叹一声,忽猛地起身,直往门帘处去。
韩氏大惊,以为他又要闯。
谁知行至帘子前,绍玉却骤然顿住。
只听他高声朝里道:
“七娘,你等我!”
说罢,便拂袖而去。
只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食客,虚惊一场的韩氏与陈酬。
过了半晌,陈酬方反应过来,只低头冷笑:
“来去匆匆,看来,也不过是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