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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大树远远望去,绍玉又见到了戴珍珠耳坠子的妇人。
她一身棉质衣衫,在酒肆来往照应,是个小商户家的女人的模样。
绍玉只蹙了蹙眉。
那妇人的行径无可厚非,也与他无关。
但七娘的耳坠子,这妇人还不配戴!
绍玉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便朝酒肆行去。
每一步,都似离七娘更近,却又无比沉重。
他充满希望,又畏惧着失望。
那样的心境很是难解,连他自己也看不明白。
…………………………
而此时的王府,随皇帝自应天府搬来,还有许多地方要打理。
王夫人端坐堂上,下手方站着仪平宗姬与谢蕖。
她一面翻看什物记录,一面道:
“都安置好了?”
仪平宗姬回道:
“是,大都妥当了。只是花园还缺几株垂柳。”
王夫人摇头道:
“垂柳为至阴之木,不添也罢。”
仪平宗姬又应了声是。
谢蕖一时没忍住,掩面轻咳了一声。
王夫人慵懒地看她一眼,道:
“还没好利索?”
谢蕖端然行一礼:
“多谢母亲挂怀。只是有些反复,没大碍的。”
王夫人又开始翻看册页,声音依旧懒散,道:
“既没好,不如将媃娘送回来。你这个样子,怎么带她?也不怕传染孩子!”
谢蕖心下一紧。
仪平宗姬最爱当和事佬。
她看了看二人,遂笑道:
“母亲这是心疼弟妹呢!却将我晾在一旁了,我不依!”
王夫人一瞬被她逗笑:
“这样的醋也吃?从前也不见你如此,眼下竟越发难应付了!”
仪平宗姬挽上谢蕖的手,道:
“你看,母亲又嫌我了!”
谢蕖笑了笑,只道:
“大嫂最爱说笑了!”
“对了!”仪平宗姬忽道,“你不是说,媃娘过会子要吃奶么?还不去看着?”
谢蕖愣了一瞬,方才会意。
这是不让王夫人再提接回媃娘的话呢!
谢蕖遂福了福身子:
“母亲,我先告退了。”
王夫人摆摆手,眼也不抬。
待她去了,王夫人方朝仪平宗姬道:
“就你护着!”
仪平宗姬故作撒娇:
“母亲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
王夫人放下册子,笑道:
“她是媃娘的母亲,我还能真不让她带?不过是见她丧声歪气的,吓唬一番罢了!”
仪平宗姬掩面一笑,行上前去挽着王夫人。
她笑道:
“就知道母亲心软!否则,我这点小九九,哪里瞒得过母亲去?”
王夫人摇摇头。
这个大媳妇还是宗姬呢!全府上下,就数她最不正经!
不过,也亏得她时时逗乐。
王夫人又问:
“听闻,三郎近日总往外跑?”
她顿了顿,接着道:
“别又是……”
王夫人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仪平宗姬心下了然,原来还是担心绍玉寻七娘呢!
那孩子自离开黄州,路上也不停打听,都快魔怔了!
金人那里的名册他不信,这些年也没半点消息,真不知要折腾到何时?
难怪王夫人忧心!
仪平宗姬遂笑道:
“母亲放心,几个小衙内时常约着登高打马,不是坏事。”
王夫人摇头叹气:
“又得了从前的纨绔习气!”
她吃过一口茶,又接着道:
“那些小衙内,几个是认真读书的?成日贪玩不学好!三郎平日敷衍着,不得罪人也就是了,走太近也不好!”
仪平宗姬知王夫人言下之意。
这自然不是在说绍玉的交友不慎。
而是结党营私。
如今新皇登基不久,最怕的就是老臣专权,架空皇帝。
王家是再经不起折腾了,是半点把柄也不能给人家留的!
仪平宗姬方劝道:
“母亲宽些心,三弟是知道分寸的人。过会子待他回来,我也让绍宣劝劝。”
王夫人点点头:
“绍宣的话,他们兄弟倒能听进去些。”
谢蕖回到院子,四下看看。
如今的院落,与黄州是大不相同了。
屋中摆着精致的鎏金香炉,焚着上等水沉。
一营陈设,虽不及汴京,却依旧有一番世家气派。
奶母正围着摇篮逗媃娘。
王夫人对先前的奶母很是不满,已打发到厨房去了。
眼前这几位,是扬州寻的娘姨。江南女子温婉文雅,自然更好些。
见谢蕖进来,她们忙回身施礼。
媃娘如今已会说些话,只张开双臂唤道:
“妈妈抱。”
那声音甜糯糯的,任谁也无法拒绝。
谢蕖含笑而去,抱起小媃娘亲了一口。
这孩子,又重了些。
奶母们方回话道:
“谢娘子,媃娘才已吃过奶了。你们玩一会子,就该哄她午睡了。”
谢蕖点点头。
新来的奶母果然很是周到,也很懂礼数。
她在榻前坐下,拿起团扇上的扇坠逗媃娘。
媃娘直直盯着,不时伸手去抓。
她一抓过来,谢蕖便向上一提,逗得她什么也抓不住。
反复几次,媃娘也不抓了。
谢蕖只笑道:
“襁褓小儿,你倒洒脱!”
媃娘自然听不懂,只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