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不爱惜自己,陆沧溟心底的火就腾腾地往上冒。
抬手锊起散下来的卷发,指尖触碰到她滑嫩的额头以及湿漉漉的脸颊……
她在哭?
陆沧溟心下一紧,眉头蹙起,站在床边低声问:“是不是麻药退了痛的?”
云烟没吱声,五千万,妹妹,父母的死,统统压的她喘不过气。
“是不是痛了?我去找医生。”
陆沧溟焦急地说着,明知道她带着目的而来,却在她的一颦一笑中,他开始为她担心为她痛而疼。
“不要。”云烟抬起没受伤的胳膊,一把拉住陆沧溟的大手,抬头,两行泪痕挂在白皙的脸颊上,却在对上陆沧溟的眸子时,她勾起了唇角,笑靥如掉落的花瓣惹人痛惜。
云烟说:“陆少,借你的胸膛靠一靠,我就不痛了。”
她需要一个胸膛,好让眼泪没那么无依无靠。
陆沧溟半信半疑地坐了下去,面对着云烟,伸过臂弯揽她在怀。
从未有过的温柔,云烟暗自想,窝在他的心口,云烟合上眼,无声地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淌下。
很久很久,云烟睁开眼离开陆沧溟的胸前,看着他胸前湿掉的一大片,云烟浅笑:“陆少不会心疼一件衣服吧?”
“还痛吗?”他问她的伤口。
“痛。”她回答着她的心。
“还要靠吗?”
云烟痴笑地望着陆沧溟,世事难料,她会在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怀里痛哭流涕,擦了把脸颊,云烟答:“不要了,我怕我会依赖上。”
陆沧溟珉唇不说话,关心的眼神消失的一干二净,恢复贯日的清冷,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云烟。
自岛屿之事后,云烟是彻底认清了她的位置,对陆沧溟不持任何多余的想法。
不过,钱的想法还是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灵机一动,计上心头,“陆少,借点钱花花?”
“多少?”陆沧溟凉薄的声音问的不眨眼。
能满足她吗?云烟好奇,抱着试试的态度,云烟抻出了一个手,干笑中带着些许谄媚。
反正陆沧溟认定她图他钱,她张口要也合乎情理。
“五万?”
云烟没说话,五万与五千万差的不是一点啊。
“五十万?”
云烟:……
“五百万?”
云烟:……
她弱弱地缩回了手,五千万确实过分了。
陆沧溟看着云烟一眉一目的变化,狭长的眸子噙着莫测的光,距离她拿他一千万不到一个礼拜,又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
把他当冤大头还是把她自己看的太高了?
陆沧溟久久不出声,云烟清了清嗓子,干笑着:“陆少,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就想看看陆少是不是真心赔偿我这个病患。不过陆少你放心,我这胳膊不值五万,更别说五百万了。”
云烟忽然弯起了唇角,水灵灵的眸子里似乎藏着一弯深不见底的水下世界。
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的?还是在试探他?陆沧溟更倾信后者。
淡声:“想细水长流就放聪明点。”
云烟压着唇角,似笑非笑,谁希望与他细水长流?
接下来的一天无话,陆沧溟陪着云烟在医院度过,这天傍晚,云烟趁陆沧溟离开的空档出院了。
陆沧溟回病房时差点把医院给掀了,跟着监控到处找人。
半个小时之后,陆沧溟持着骇人的面目怒视着面前的一群人。
“人找到没有?”
“回陆少,云烟小姐从楼梯口走的,而医院楼梯的监控设备三天前已经坏了,还没来得及维修。”
“啪!”手中的玻璃杯碎四分五裂。
陆沧溟眉头都没皱一下,面不改色地冷视着众人:“再给你们半个小时,找不到人全部给我滚蛋!”
“是。”保镖们答的整齐。
周恒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扳开陆沧溟的手,娴熟地替陆沧溟清理伤口。
“不要局限于医院。”陆沧溟吩咐周恒。
周恒了然,包扎好了陆沧溟的手掌立马出去寻人。
陆沧溟盯着云烟睡过的病床,眸色幽深不可测:‘云烟,等我找到你你死定了!’
云烟回到海城的云烟直奔‘cd’娱乐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