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染却轻蔑的一笑:“王爷,你看看这个破旧的骄阳院,怎么有银子买通一个下人为我卖命?我所有的嫁妆都给了林音,身边也只有采菊东篱这两个丫头,你太高看我了。”
骄阳院的确是断壁残垣,破旧不堪,而林染也已经很久未和家中联系,墨千寒心中细想便知不对。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能言善辩,和之前的她恍若两人。
居然在身负重伤之下,还能够如此淡定,巧言如簧,她到底有几副面孔?
“你心机这么重,谁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不要在我的面前狡辩,否则下场会很惨。”
墨千寒负手而立,难得没有再折磨她,昂首阔步地离开了骄阳院。
门外的光线,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这个自负又傲慢的男人,有勇无谋,除了浑身的武力和暴力,什么都不会。
林染真的很纳闷,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喜欢他什么?
和家人闹翻,豁出一切,只为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真是,愚蠢!
“王妃,对不起,都是奴婢没用,没能保护好您。但是奴婢恳请王妃,下次请先顾着自己的身体,奴婢死不足惜!”东篱扑通一声跪下,眼泪斑驳。
从她记事起,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她发誓,她会用生命来守护王妃。
林染伸手一拉,抱着几分歉意:“东篱,跟在我的身边,你受苦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她的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在夕阳余晖下,那双眼睛如同被洒上了光芒一样。
“王妃,奴婢相信,可我们做不到啊,王爷偏爱侧王妃已是不争的事实,难道我们要求助于老爷和夫人吗?”
东篱口中的老爷和夫人正是林染的父母,前镇安将军林继威,只不过因年事已高,被皇上夺了兵权,颐养天年。
当初林染执意要嫁给墨千寒时,他已和自己的堂妹林音有情,是她一厢情愿,和林家断绝关系,在祖宗牌位面前,割腕放血,断亲之情,才嫁入邢王府。
谁知,成亲当天,墨千寒也娶了林音过门,从未碰过她一次,成亲一年,她居然还是女儿之身。
林染想到这些就头疼,原主本来是个有父母长姐长兄疼爱的千金大姐,没想到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沦落至此,如今,还怎么求助于家人?
“东篱,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更不准和我的父母长姐长兄提起,免得让他们担心。”林染轻轻地说着,似是在想着什么。
“知道了,可王妃,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东篱急道。
林染点点头,做了安排:“你先把今天的草药给我敷上,后面的事再想办法,若不想任人欺凌,只有让自己变强。”
东篱狂喜,现在的王妃果然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放在以前,这话她是万万不会说的。
看来,这一次侧王妃的事情,果然让王妃看清楚邢王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王妃,药敷好了,感觉怎么样?”东篱轻轻放下她的衣裳。
林染只觉得背上一片凉飕飕的,还夹杂着刺痛感。
不过这种痛让她感觉很清醒,清醒到已经想出了办法来对付林音和墨千寒。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没人可以伤害她,之前的原主太懦弱,而她林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
要想让自己变强,最主要的就是武功,如果没有武功,下次,她依旧是墨千寒脚下的皮球,被他踢来踢去。
不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她要查清楚,那就是为什么林音会被府里的奴才给玷污。
“王妃,那我们……”东篱话音未落,只见门外一道黑影闪过,她立刻喝道,“谁?”
这一道黑影,林染也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分说,拔腿追了出去。
可是,身上的伤痕累累让她出门后就摔倒在地,而那个黑衣人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东篱还要继续追,但是林染却叫住了她。
“别追了,这里是邢王府,没人敢进来,有胆量在这里偷听的人,不是林音的,就是墨千寒的。”
此时,屋顶上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立得笔挺,将整个骄阳院收进眼底。
默默注视良久,他的嘴角却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只可惜,猜错了他的身份。
休养多日,林染的身体渐渐地好了起来,这段时间难得墨千寒没有来骚扰她,听说是在朝堂上进言的时候,和太子吵了起来,被皇上给扣押在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