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朦胧,林染光脚站在地上,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胸前,露出一张巧精致的鹅蛋脸,一双清澈的双眼仿若两颗宝石般闪耀。
看着霸占了她床的墨千寒,她的脸上似乎刻着“无语”两个字。
“墨千寒,你赶紧给我下来!你去朝阳院也好,去落音阁也罢,总之不准你睡在这里!”林染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他。
此时的他,哪里像一个威风凛凛的王爷?活生生的一个地痞无赖!
墨千寒脸上渐渐地溢出不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我不能睡在这里?那你告诉我,谁能睡在这里?那个神秘人吗?”
他认真地盯着林染,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
一提到神秘人,林染地瞳孔中就染上了一层怒色,“要我说多少遍,我和那个神秘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拿他来试探我,有意思吗?”
就算是她曾经和神秘人接触过,他们之间完全没有达成任何的共识,没有任何的亲密举动,而她甚至连神秘人的面都没有见过,何来认识?
墨千寒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面前提起神秘人的事情,无非是觉得她和神秘人有染,故意套她的话罢了。
她林染行的端,坐的正,不怕这无端的猜忌。
“是吗?那神秘人为何当着我的面说非你不要?若非你允了他什么,他会这么说吗?林染,你给我好好地解释一下。”墨千寒的眸子刹那间阴沉下来。
他缓缓地坐了起来,犹如一只猛虎抬头,周身都泛着杀气,若是今天林染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女人,心里绝对不能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林染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红唇轻动,“不管那个神秘人怎么说,反正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墨千寒,你想听别的,我实在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表现的越是淡然,越是无所谓,越是不在乎,墨千寒就越是生气,这说明,她根本就不屑于和他解释,更加不在意他的感受。
他双手紧紧地握拳,“砰”一声,狠狠地锤在了床上。
“行,我现在拿你没办法,不解释就算了。”他站了起来,留给她一个修长的背影,“那个神秘人是冷国余孽,是复冷教的教主,昨天晚上,就是他下令让人抓你的,为了你的命,最好还是离他远点,要不然我可不会再救你第二次!”
说完,长腿一迈,就离开了骄阳院。
听了他的最后一句话,林染心里五味陈杂,一下子怔住了,那个神秘人,居然是冷国人,而且还是复冷教的教主?
从她见到神秘人的那一刻开始,就从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血海深仇,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感受到了一种领导者的风范。
她曾经一度以为他只是一个和墨千寒有仇的人,没想到,却是和这个国家有仇。
看来,被灭的冷国已经开始暗暗打算复兴,寻找契机,重建王国。
林染的心里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现外有冷国忧患,内有夺嫡之争,当今皇帝又被人暗下毒手,这个朝代将乱!
这个表面上繁荣无比的太平盛世转眼间就会硝烟弥漫,她想,应该趁着暂时的和平,拿了休书,攒点银子离开这里!
可夜,似乎没这么容易就过去。
在京城外,往西边八十里,一处荒废许久的破庙外面,从破损不堪的佛像入内,钻进一个狗洞,就可以看到无比宽敞恢弘的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挖的很大,一共分为了十二间大房间,十二间房间,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个祭坛,旗帜上用鲜红的,已经凝固的血,写着复冷教三个字。
“啪”如雷贯耳的鞭子声在这个地下室内异常响亮。
祭坛上一个光着膀子的人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口吐鲜血,猩红的双目分外浑浊。
“你这个叛徒!你为了一个女人,供出了我们在京城内的一处据点,害的教主在短时间内强行出关,害的我们复冷教几十人受伤,两个骨干自杀身亡!岑煜苏,你对得起复冷教,对得起死去的两个兄弟吗?”
说完,手起鞭落,又是一鞭子狠狠地甩在了岑煜苏的身上,施罚者正是今日侥幸从京城逃出来的莫老。
岑煜苏咬紧牙关,已经是吐字不清,“是我对不起死去的两个复冷教成员,但是我没有背叛复冷教,死也不可能背叛!”
背叛,多么大的罪名,多么重的罪孽。
他岑煜苏身为冷国人,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国家,就算有一天死了,也是为了国家而死,为了列祖列宗而死。
莫老狠狠地看着他,“你还不承认?是你供出了我们在京城破庙里面据点,是你带着朝廷的兵马来追杀我们的吧?”
“不是我。”岑煜苏坚定地否认了,“那天,你们误抓了邢王妃,又用香迷晕了她,墨千寒找来了巡犬,闻着香的味道,一路找到了破庙里。”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解释着,试图洗刷身上背叛的罪名。
莫老握紧了鞭子,手中带着粘稠的血迹,再次开口,“就算是墨千寒自己带人找到破庙中去的,但是太子的蛊毒是你解的吧?本来这一次我们就要成功,南越江山就要大乱,是你让我们失去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说到太子之事,岑煜苏心甘情愿地低下了头,“此事是我对不起复冷教,我心甘情愿接受处罚。”
当时,林音亲自求他,他怎能不答应?
就算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