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厅外面,只见府上的丫鬟全部都站在了院子外面,并排成三排,只有年轻的,年老的嬷嬷一个都没有,俨然一个大型选秀场景。
林染还没有走到正厅里面,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哑,又有些年迈的声音,“堂堂邢王府,美人不够美,酒也不够香,这算什么?我走了,你们王爷的病啊,就随缘吧!”
说完,抱住了面前的一坛子酒,浑浑噩噩地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等他出来之后,林染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不过是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子,留着半截发白的头发,用稻草随便扎了一根在脑后,破烂的衣服挂在身上,鞋子也破了一个洞,看起来邋遢又贫穷,完全不像是神医的做派。
他嗜酒如命,就算要走,手中还是抱着一坛子酒,一边喝,一边走了出去。
“站住!”林染红唇轻动,声音不带任何起伏情绪,但是落在人的耳里,却多了半分的威严之感。
那老头子闻言,一回头,见到林染的那一刹那,怔住了。
她只穿了一件素白的长衫,头发挽着一个轻巧简单的发髻,别了一根奶白色的茉莉玉簪子,乌黑的长发散在脑后,淡妆轻点,看上去十分素雅清淡,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可就是这么一副清雅的装扮,却挡不住她浑然天成的气质和气势,眉眼盈盈一转,就令人窒息,只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会令人忍不住自愧不如。
林染面无表情地朝着那老头子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哐当”一声,狠狠地砸在地上。
“酒既然难喝,就别喝了,现在可以滚了。”她毫不客气地命令着。
那老头子动也不动一下,依然是呆呆地看着她,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下来?”林染警告着,斜眼落在他的身上。
这老头子,骗吃骗喝就算了,还这么色,今天又没有眼力见地进了邢王府,原本林染有意绕过他一命,只可惜他自己不珍惜这个机会……
“姑娘,看你通身的气派,这行为举止,不像是我们南越国的人,不知道姑娘你来自何方啊?”老头子总算是回过神,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染,感叹道。
听他这么一说,林染一下子怔住了。
他居然能看得出来她不是来自于这里的?
这一切是个巧合,还是他清楚一些什么内情?
林染看了他一会,见他只是迷离地笑着,只觉得整个人不简单,于是道:“你跟我进来,我有话问你。”
那老头子应了一声,笑眯眯地想要跟着林染进去,可是,无论怎么用力,整个人就像是僵在那里一样,动也动不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了旁边的霹雳和惊弦,“我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看到长的漂亮的就走不动路,你们过来帮我抬进去吧!”
霹雳和惊弦无奈地对视一眼,十分嫌弃地把他抬到了朝阳院里面的花厅。
在花厅里面坐定之后,过了一会的功夫,那老头子浑身上下才算好了。
林染虽然不知道他是来自于哪里,又知道些什么,但是方才听霹雳说,他能够解蛊毒,于是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了一问。
“我听说,你自称是神医,能解蛊毒,是吗?”
那老头子抹了一把胡子,昂首挺胸地点点头,“那是自然,否则我今日也不会来到你邢王府门前。”
林染心底疑惑,却又好像知道了什么,“这么说来,你是知道墨千寒中了毒,所以特意来为他解毒的?”
那老头子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不,我是专程为你而来的。”
看他一副故作玄虚,却又有半分可信的样子,林染对于他的身份,是越来越好奇,总觉得他不简单,似乎知道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染疑惑地问道。
那老头子有些意味深长地抹了抹胡子,笑着道:“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有办法能够救活你所爱之人,这就足够了。”
林染听他这么说,心里的百般疑惑也都瞬间忘却了。
不管这个人是谁,有多么地神秘,又是来自于哪里,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必须救活墨千寒!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相信你,要是你救不活,我就让你给他陪葬。”林染的微笑带着一丝的冷意。
墨千寒的蛊毒并不是那么容易解的,要是这个老头子解不开,或者是让病情变得更加严重,林染都不会放过他。
“哎,不对啊这,我给他陪葬?这有点乱了辈分了吧……”老头子严肃认真地拿出了五根手指算着。
之后两人进了墨千寒的房间,没有人跟着,此时房间里面布满了一股蛊虫的特殊味道,还有一种异常的血腥味,味道有些奇怪。
那老头一下子光是闻到这个味道,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些蛊虫,真是比酒还香呢!”
林染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一种很臭很腥的蛊虫味,被他说的好像很好吃一样,真是好生奇怪的老头!
等到了墨千寒的跟前,只见他的脸色比前两天又黑了许多,嘴唇也更加紫了,就连呼吸也渐渐地薄弱起来。
现在肉眼所见的胸口起伏,不过是体内的一口气吊着,但是也不知道这一口气能够吊多久。
林染还没有解释病因和蛊毒,那老头子就已经撕开了墨千寒胸口的衣襟,露出一片黑色却又十分精壮的胸膛,上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