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弹劾太尉张温,张温不顾国情,不思国民,一心贪图功勋,此等人,不足以为三公也!”
张温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故吏,你这样弹劾自己原先的长官,不怕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麽?
“臣要弹劾司农曹操,曹操入朝一载,未曾立下半点功勋,本职司农,却不理农桑,一心与老臣争斗夺权....”
“臣要弹劾光禄勋荀攸....”
“臣要弹劾尚书令邢颙.....”
那一瞬间,刘默开了口,群臣哑然,瞪大眼睛,看着平日里极为懦弱的他,犹如王公附体,对着百官便开始了弹劾,天子也是惊呆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刘默竟敢如此,他不知如此行为是得罪了满朝诸公麽?日后,就是太尉也不会再帮着他了压,刘默越说越是精神,他看着群臣,足足弹劾了近两个时辰。
群臣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最为震撼的,还是那几个老臣,这根本不是视御史刘默,这是已故刘老太尉与已故司徒王公的合体啊!自从刘老太尉逝世之后,群臣哪里见过这般能说的人?竟还有王公的风范!
刘默说完,看向了群臣,不少人怒视着他,却没有开口,他们生怕,一开口又引起刘默继续言语,最为开心的坐在上位的天子,他心里大喜,却没有表露出来。
“刘君方才,将群臣全然批为庸碌之徒,不知对南方之局势,刘君有何办法?”曹操忽然开口问道。
他这句话,就是要逼着刘默站队,群臣都不希望再出现类似何子王公那般的中立者。
刘默额头上滴落着汗水,他没有理会曹操,反而是看向了天子,天子看到他面色极为的迟疑,他犹豫了很久,很久,很久,这才开口道:“陛下,臣愿为使,亲自前往两国,使其归效.....”
他说完,群臣便是轻蔑的大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何人?一人前往便想要征服西南二国?你以为还是在扶余麽?
在扶余,对方那么轻松的投降,是因为有张太尉率领数万最为精锐的军旅驻扎在不远处啊,对扶南和真腊,大汉只能动用不到一万人的水军,还有一些郡县士卒,你以为靠着这些人能唬住对方麽?
刘默抬起头,说道:“陛下,臣非单独前往,请陛下令太尉率百人前往扬州,以郡县士卒冒之北军,号称五万。”
“二国不知实情,见太尉来扬,定然不敢不从....”
听到刘默的言语,天子深深的思索着,想了许久,方才大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刘默的身边,他心里知道,对于这麽一个生性懦弱,素来胆怯的人,提出要只身前往二国做使是多么的困难,他心里想来也是害怕极了,不过,他还是出面了,天子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君,乃朕之留侯也!”
刘默望着天子,眼里的惶恐是掩藏不住的,浑身还在颤抖着,目光却是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低声朝着天子说了什么,天子一愣,也低声回了几句,刘默这才笑了起来,周围的群臣都有些纳闷,也不知他与天子究竟谈了什么,天子回到了上位,便答应了刘默的上议,群臣也没有反对的。
不过,更多的还是在等着看刘默将事情搞砸。
天子又命令道:“太尉年老,不便远行,令北军中侯孙坚率百人前往扬州....”,张温已经很年迈了,平日里来朝议的时日也在渐渐减少,天子生怕这位重臣一去便再也回不来,而孙坚年轻力壮,一直都因没有立功的机会而抱怨,何况他还是扬州人,令他前往扬州,或许能比张温要更加的震慑众人。
“陛...陛下?”张温震惊的问道,哆嗦着,走到了中央,有些茫然的看着天子,他问道:“陛下可是嫌臣年迈不重用?”
“非也....公乃国之重臣...这等小事,便交予孙坚来做罢....”
“陛下,臣虽白发,却不差与孙文台...还望陛下允许,令臣亲自前往扬州....”
张温期待的看着天子,眼里满是祈求,天子心里顿时不忍,不过,南方蛮夷之地,那般的恶劣,太尉这般年纪,如何能受到了那里的情况呢?天子哀叹了一声,摇着头,说道:“太尉莫要着急,日后再有这般事,再派公前往,退朝!”
群臣一一走了出去,张温呆滞的站在原地,直到阉人叫他,他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他将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扔了出去,推开了身边想要扶住他的阉人,朝着远方走了过去。
而在此时,孙文台接到了天子的命令,心里极为开心,上了点将台,便召集了最为精锐的百人亲军,正在训斥,这些北军士卒许久都没有立功的机会,平日里抱怨不已,今日能够出征,心里极为的开心,孙坚交代了几句之后,便领着这些人,又以辅兵带着粮草,便出了军营,离开了雒阳。
同时,刘默也做好了离去的准备,他带着车马与天子安排的随从,来到了城门前,静静的等待着,他这番前往的,乃是二国,二国原先对于大汉的态度是非常恭敬的,但是自从曹操这些人开始发布对他们种种不善的言论之后,他们与大汉的关系也是瞬间恶化,又重新招募了大量的士卒,做出了抵御的姿势。
这些消息,是曹操等人主动透露给他们的,就是想要逼他们与大汉开战,给与庙堂一个理由。
因此,他这般独自前往,是有着很大危险的,他心里极为的畏惧,也在等待着朝中众人来为他送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