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朝议,百官若是请杀张郃,你便护住他,请日后再议....再告诉太子,杀他朕之令,保他朕之令...绣衣使者,不可不握与天子之手...”
此刻,蔡邕心里恍然大悟,更多的还是有些惶恐,天子这是早已想到自己逝世之后的事情,并且为了帮太子收复张郃而留下了后手???何等人杰,死后还能将群臣玩弄于手掌之中???
蔡邕连忙上拜,说道:“陛下,大行皇帝驾崩未久,见血不吉...张君又深的大行皇帝之亲睐,望陛下能够日后再议此事....”
小胖子心里大喜,还是老丈人向着自己啊,他便以此为托辞,拒绝了朝中大臣们的弹劾。
张郃有些惊恐,浑身颤抖着,今日,自己竟险些死在了百官之手,不行,必须要令天子看到绣衣使者的用处,自己才能保得住自己,他急忙看向了天子,眼里满是惊慌失措。
朝议结束之后,蔡邕便跟到了太子的身边,低声说道:“大行皇帝曾令臣将一言传达与陛下...杀张郃朕之令,保张郃亦朕之令,绣衣使者,不可不握与天子之手....”
恍若一道惊雷在天子的脑海里闪烁而过,他瞪大了眼睛,点点头,说道:“朕知道了...”
刚刚返回东宫不久,宋典便前来禀告,言之张郃前来。
小胖子点了点头,张郃有些惊慌的走了进来,拜在了天子的面前,口称陛下。
“张君?可有什么要事??”
“陛下,绣衣使者向来乃是听从陛下亲自调遣,故而前来与陛下听令!”张郃急忙说道。
“哈哈哈,张君前些日子不曾来,今日却又匆忙前来,这是为何?”
小胖子冷笑着,缓缓靠近张郃,有些冷酷的问道。
“陛下...臣本想...陛下登基之后,再来拜见...陛下恕罪,还望陛下恕罪啊!”张郃今日是真正感觉到了自己的险境,大臣们恨死了自己,竟以子虚乌有之事来陷害,他知道,这么多大臣联合起来要弹劾自己,没有先帝坐镇,自己是根本无法自保的!
所幸,小胖子也没有再挖苦他,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张君啊,你不必担忧,阿父将你为心腹,朕亦然,朕知你与百官不和,你不必担忧,只要你以待先帝来待朕,百官绝不能害你....”
“多谢陛下!臣愿效死!”
张郃走出了皇宫,双腿还是隐约有些颤抖,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百官对如此迅速的发难,按理说,自己在这段时日里,这般低调行事,百官不该盯上自己啊,虽搞不懂,可心里还是庆幸,陛下没有怪罪自己,自己依旧还是为陛下效劳,百官也奈何不了自己了。
小胖子坐在东宫里,手持天书,摇着头,心里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阿父啊....朕与你之间,差距便如此之大么?
黄门在整理厚德殿的时候,发现了三份天子遗属,都是密封起来的,不过,有一封之上,却是写着一个贰,其下还有一行小字,“不可视”,规规矩矩的,出于天子之笔墨,宋典急忙将这些书信递交给了小胖子,小胖子进了书房,遣退了众人,这才慢慢看了下去。
他没有打开那封写着贰的书信,反而是打开了其余两封。
其一乃是一封委任之诏,简简单单的,是一封天子诏令,并且是册封之诏令,诏令上是对宫中黄门的册封,是对宋典的册封,在临走之前,天子似乎也没有忘了这位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阉人,册封了他为侯,并且要天子好生对待他,让他安养晚年。
小胖子有些不明白,只是简简单单对宋典的册封,为何要弄得如此私密呢?
而令一封,则是写给他自己的,上头就是简单的说了,在自己逝世之后,不可厚葬,俭约的将自己下葬便好,万万不可厚葬,否则他心不安,小胖子哀叹了一声,他知道,阿父是很勤俭的,可是就要这般将阿父简葬,他又有些不忍,在书信的最后,天子忽又写道:
“朕下葬一月之后,再开“贰”信,以朕所书写之诏行事,新君不可违背!!!!”
小胖子皱了皱眉头,按捺住心里的好奇,还是没有打开第二封书信。
从这之后,大臣们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商定庙号谥号,乃至为新君登基所做准备,还要商议出新的年号,百官们极为的忙碌,小胖子就整日守在天子面前,他需要守孝二十七日,不得离开,在这期间,他任命荀彧为议郎,又将荀攸直接提拔到了太史令的位子上。
袁术则是拜为县侯,马均也被他提拔为司空长史。
他开始安插自己的亲信了,这是历代的规矩,百官自然也无法反对,只能接受。
在守孝期即将过去的时候,宋典忽然递给了他一份书信,这封书信乃是天子给予宋典的,让宋典亲自交给小胖子,小胖子有些疑惑的从宋典的手里接过了书信,当着他的面打开,这的确是天子亲自所书写的没错,这也是一封册封书信,写着的是天子对宋典的册封。
与天子先前留下的书信一般无二。
只有一点不同,那边是将宋典拜为乡侯的位置上,换成了拜为中常侍,甚至中常侍这几个字略有些不同,有些粗糙,仔细看去,与周围的字体格格不入,天子大怒,猛地将书信丢在了宋典的面前,宋典心里疑惑,低头看了几眼,天子冷笑着,问道:“宋公,这书信上写的什么?”
“国家,奴婢不识字....”
“欺君何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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