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十二年,冬
比之以往,格外的寒冷,这是一场众人所未有料到的大型灾难,最初,是从贺州与新州开始,为了能够充实贺州的农耕产业,卢植与阳球特意从中原收购了大批的耕牛,在此处放牧,可是这一场寒冬,毁掉了他们几乎数年的努力,白雪茫茫,已经过了膝。
耕牛们冻伤冻死,耕田在暴风雪之中被摧毁,房屋倒塌,一旬之内,贺州与新州已经冻死了六十余人,当消息传到了雒阳的时候,天子暴怒,斥责卢植与阳球二人,并且要求他们迅速赈灾,令幽州与并州相助,可是没有想到,接下来,便是幽州与并州也一同遭殃。
整个北方,都遭受到了这场严寒的袭击,凉州的商贸道路也被大雪所堵塞,天子这才连忙令王符开国库赈灾,幸好幽州,并州等地都存了不少的粮食,还能够安置灾民,可是问题就是冻死的人越来越多,而想要修建房屋,包括发散衣物都需要大量的资金。
庙堂里,百官都是焦头烂额的,不断的有各地受灾的急报传来,王符也立刻召集了百官,不过,他没有询问百官的建议,反而是直接进行了命令,他要动用国库的钱财,来支援受灾之地,因为天寒地冻,冀州的水运没有办法使用,只能通过驰道,他令南军将士们穿上厚衣,负责运输前往各地的粮草以衣物。
当然,这些士卒们负责的不只是运输,还要负责抢救灾民之类,另外,便是一些耕牛的运输,不能放任耕牛冻死,另外,贺州,新州等受灾极为严重的地区,可以将百姓往幽州,并州等地运输,尽管还是寒冬,起码要比这两州好一些,与此同时,世家大族也开始出力赈灾。
在贺州,卢植望着漫天的白雪,路边冻僵的尸骨,痛哭流涕,亲自率领郡县士卒们开始了抢救,将全部的灾民召集到了贺县,将官府的一些房屋都借给了他们居住,他甚至连自己家中的木椅木桌都送给了百姓,让他们拿来当作薪火。
阳球也是在努力的赈灾,不过,他并没有像卢植那般,他是直接世家大族的家具拿出来,让灾民们当作薪火,新州是没有世家大族的,可是幽州有啊....
可以遇到,若不是大汉粮仓充实,官吏干练,只怕这场寒冬,便能给大汉带来极为重大的伤害,不知何时,百官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些言论,希望能够放弃凉州,贺州,新州等地区,他们认为,这些地方,灾害不止,又十分的荒芜,只有拖累大汉财政的作用。
王符强势的压下了这些言论,不少大臣都直接被王符递送到了张郃的手里,又过了三日,王符告别了天子,将朝中诸多赈灾事交给了袁逢,亲自率人赶往了北方,对此,袁逢也是有些不解,他可是朝中最为反对王符的大臣,不过,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袁逢也没有想到要争权夺利,从王符手里接下赈灾大事,开始指挥起来。
当卢植,阳球忙碌着要迁徙百姓的时候,王符赶到了北方,他寻访各个郡县,没有休歇半日,各地的官吏听闻王节信到了,没有一个敢松懈,敢率先逃亡的,都生怕出了甚么疏忽,落在这个奸贼的手里,不过,即使是王符亲至,可是他所启到的作用也是有限的。
他也只能够哀求,这场灾难快点过去,整个大汉都在这么期待着。
哭泣的不只是远在贺州的卢植,朝中的闻人公也是嚎啕大哭,哭了整整三日,朝中百官皆动容,其爱民怜悯之心,使得天下人赞叹不已。
而在这个时候,朝中的袁逢,却接到了来自凉州的奏告,这份奏告并不是要朝廷支援的,这奏告是大儒郑玄所写,读了片刻,袁逢便立刻将奏告送到了皇宫里,天子正在为灾事忙碌着,看到袁逢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也没有停下,继续读着各地的奏告,皱紧了眉头。
“陛下,凉州急报!”
“朕不是才令汉中太守将益州的物资运往凉州麽??他敢抗令?!!”天子愤怒的站起身。
“陛下,并非如此,凉州之灾,并未有二州那般重大,这是郑公的书信...”袁逢恭恭敬敬的将书信递了过去,天子接过了书信,看了片刻,有些疑惑,问道:“他说的是甚么?”
“陛下,棉。”
“绵?”
“绵有何用?无稽之谈!”天子将书信丢在了木案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袁逢立刻拿起了一旁的笔墨,写了一个棉字,随后说道:“据郑师所言,此物,乃是传自月氏,可织成布,西域诸多胡人,多有以棉做衣,做下衣者,其下衣,彼唤作裈...”
“恩?”
“与袴一般,不过,其满裆,并非开裆..不加裳裙...”
天子听闻,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问道:“此物...可有作用?”,袁逢严肃的说道:“郑公乃是天下大儒,他是不会在这般大事上作假的,既然他向庙堂写书信,着重介绍了此物,此物定然是有大用的,另外,他还送来了棉织成的衣服,陛下...可要试试?”
天子点点头,袁逢便令黄门送进来....
果真,穿上此物真的是暖和极了,可惜,这满档之袴穿起来,却是有些不适,那处被压着,令天子有些不自在,他又立刻脱了下来,说道:“令郑玄多收购棉,这棉是种植还是...算了,反正令郑玄自己想办法,还有,这裈虽不雅,可也是能抗寒冬,从郑玄那里学会如何织,教以民,所成衣服,送与灾民....”
“陛下,这民间,早已有裈,因其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