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奎一听,顿时心知肚明。
为了沈颖怡和太子的亲事,他实在是太亏了。家产都贴进去用来疏通关系了,结果,却是个火坑。
还好怡儿现在自己跳了出来,可是,花掉的银子就是流掉的水,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沈伯奎又是一阵肉痛。
不过,西城都司给他的二千两银子让他看到了希望,只要怡儿嫁到晋王府,以后这样的银子还会源源不断地来的。
这才是隐形的财富。
若是怡儿能先为晋王生下一个儿子,成为晋王长子的母亲,到时候母凭子贵,他沈伯奎这一家,好处更大。
那么,为了不让怡儿被轻看,这嫁妆,肯定要准备得丰厚一些。
库房里的东西不多了,看来,只能从母亲那里想办法了。
母亲有自己的私人小库房,里面收藏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当年沈云霆立了战功后,皇上赏赐的,可全都被母亲收在小库房,说是以后等二房回来了,再转交。但这也就是一个说法,沈云霆回来这么久,沈伯奎敢断定,母亲绝对没有把这些东西给沈云霆。
一来沈云霆并不知道赏赐了一些什么东西,而且那时候沈珞言在沈家,沈云霆得到赏赐当然是给沈家,用着他女儿的成长费用。二来,沈云霆回来之后,正是落魄又狼狈的时候,谁也不会提起那些赏赐,而沈云霆好像对那些东西也并不在意。
沈云霆不要,就该充进公中。
但老夫人也是提也没提。
那为什么不能拿些出来给怡儿做嫁妆?
沈伯奎道:“我去跟母亲说说,怡儿的嫁妆可不能轻慢了。”
姚氏原本也有这个意思,心中十分喜悦,道:“快去吧!”
沈伯奎正要往翠虹堂去,邹闽就来通报说宫里来人传话。
沈伯奎心中一喜,心想莫不是圣旨就下了?
母亲亲自出面,果然速度很快。
来传话的只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通知他明天去早朝。
虽然不是直接来了圣旨,但是,他竟然能有小朝会参与机会,这对沈伯奎来说,也是意外之喜。
他又想,这样的大事当然要在朝会上宣布,毕竟,他若新袭武定侯爵,也得和那些朝臣们重新认识。
沈伯奎叫人准备了个沉沉的荷包送给传话小太监。便带着喜悦的心情去往翠虹堂,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的想法和沈伯奎一样,母子两人都很欣喜。
对于老夫人来说,爵位传到大房手中,绝对能让沈家更上一层楼,二房无子不说,沈云霆还招祸;大房人丁兴旺,文博习文,文浩习武,以后就是文武双全,家族兴盛的气象。这个爵位也不会传到绝路。
沈伯奎趁机道:“母亲,怡儿再过七天就要嫁给晋王了,但是嫁妆的缺口还很大!”
老夫人一听,眉头就微微一扬,然后不动声色地道:“库房里的东西,尽捡着用,我也会给大丫头备上一份!”
这话说得太活,沈伯奎当然不满意,准备一份是多大的一份?一小份哪里够?
但沈伯奎也知道,想要老夫人一句实话,怕是不可能。
他眼珠一转,道:“母亲,虽然云霆要连累整个沈家,肯定是得出族的,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有出族吗?”
老夫人不解:“你什么意思?”
沈伯奎道:“母亲忘了,就在昨天,珞言那丫头可是得了五万两银子。既然她身属沈府,这银子哪里有私吞的道理,理当交到公中!若是有了这笔银子,母亲也能少准备一些!”
老夫人一听,不禁看了沈伯奎一眼。
沈伯奎嘿然道:“母亲,你是不是觉得儿子这么说挺不要脸的?可儿子也没有办法,现在公中可没有什么银子。再说,一家人赚的钱,交到公中,这也合情合理。您说是吗?”
老夫人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三丫头的五万两一直提都不提,走,找她去!”
沈伯奎很高兴,有这五万两银子,可以添置多少嫁妆啊,怡儿可以风风光光地嫁过门。
反正不要过来,也是二房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母子两人立刻又往映月轩去。
沈珞言今天很忙,对于沈云霆在天牢里的事她倒不担心。但是,太子的伤已经开始治了,虽然断腿重续她不是第一次做,但是,准备工作还是一点不能少。这些麟王在办,可是麟王进了天牢。
沈珞言在那个院子里见到太子,太子倒也没有觉得麟王误事,只是询问了要些什么之后,便要派自己的人去办。
沈珞言制止了他。
太子的身份太过特殊,若是有人认出了太子的人,从而猜到什么蛛丝马迹,她很肯定,只怕治到半途,这个地方也会被扒出来,到时候不得安宁。
她不怕不得安宁,可是太子的伤,开始治了就不能随便移动,若是被人知道,这里就再没有安静可言。
太子有些着急,道:“那怎么办?”
沈珞言淡淡地道:“等!”
太子当然知道沈珞言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虽然心中急切,倒也没有说什么。沈珞言再为他号了脉,便回去沈府。
这个时候,沈珞言才刚回映月轩一会儿。
映月轩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看见推开门的是老夫人和沈伯奎,守在门口的下人脸色顿时变了,也不多说,把院门砰地一关,直接进去通报。
沈珞言告诉过她们,要是沈伯奎与老夫人前来,她们身为下人,别吃眼前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