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妆回城的消息并没有刻意闭着,所以很快,她的马车周围便围住了一片一片的人。
马车走到宫门口之后便停了下来,周围的百姓都饶有兴致的看着马车,似乎要透过厚厚的帷幕看到里面坐着的人一般。
很快,帷幕被人挑开,白苏从里面走了出来,恭敬的伸出手,到马车的旁边。
顾红妆挑开帷幕,站到了马车上,清冷的眸子扫过周围的百姓,嘴角挑起的幽幽笑意,好似比这天还冷一般。
大红色的衣摆犹如一圈红浪,刺激着众人的眼球,顾红妆就着白苏的手下了马车,紫竹也紧随其后。
“末将参见郡主。”
宫门口职守的将领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
顾红妆轻轻颔首道:“不必多礼。”
“郡主可是要进宫?”那将领问道。
白苏说道:“郡主刚从普陀寺回来,自然是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那还请郡主上轿。”
“不急。”顾红妆轻轻说道。
随后转过身,正对着那些百姓。
“想必现在站在这里的,都是对本郡主普陀寺一行好奇的吧?”
她唇角微微挑起,像是再笑,可是那双幽沉的眸子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所有被她对视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那一双幽深如潭的眸子。
顾红妆冷嗤了一声,说道:“没想到我不过是去祈个福,这锦城中,竟然还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祈福期间,本就应该静心,不管凡事,若是祈福被打断,神明发怒,谁又能担待得起?想必诸位也都知道,天澜今年发生了多少事?就现在!北齐大军还压在我天澜的城池!尔等不想着怎么精忠报国,怎么为国分忧,却整天听信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当真是让我失望至极!”
顾红妆语气严厉,字字珠玑。
在场的一大半文人还有男子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还有,本郡主身为一国之郡主,又怎么可能会做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来?像这种莫须有的流言,竟然也会有人相信,呵……本郡主言尽于此,若是还有人不信,那便自己去问问普陀寺的方丈还有里面数百弟子,本郡主纵使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做不出收买普陀寺一种弟子的事情来吧?”
顾红妆冷笑道。
这些愚蠢的百姓,听风就是雨,由他们传出来的东西,可以造就一个人,也可以毁了一个人,今日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她这私会之名就算最后洗清了,在这些人的眼中,还是只会相信自己传出去的。
一旁的宋知听了顾红妆的话,也冷着一张脸站出来道:“我是皇后娘娘派去保护郡主的,祈福这半个月来,郡主从未踏出佛堂一步,又怎么可能会与人……”
他顿了顿,觉得说出那个字都是对顾红妆的侮辱。
“还有,我也很奇怪,这流言究竟是谁放出去的,在普陀寺之时,也只有顾家主母来过,只不过当时郡主还在祈福期间,轻易不能见人,便回绝了她,后来这流言便传了出去,郡主……”
“宋大人……”
顾红妆淡淡的出声,示意他不要说了。
有些事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多此一举。
宋知也知道自己是捷越了,当下便退了回去,道了一声:“是。”
“本郡主言尽于此,若是日后再在锦城听到任何不切实际的流言,可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随后,顾红妆一甩衣袖,回到了马车。
“走吧。”
随后马车便咕噜噜的进了宫中。
留下一众百姓你看看你我看看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看来这流言还真是假的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歹毒,竟然侮辱郡主。”
“是啊是啊,没听到郡主说是在祈福吗?如今被这件事糟心的提前结束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触犯神明。”
“胡说!要触犯也是那背后使坏的人触犯,郡主是逼不得已,神明又怎么会怪罪她?”
……
“也不知道那个黑心肝的人是谁。”
“哎,刚才不是有个大人说,只有顾家的主母去看过郡主,还被拒之门外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就说这流言传的好无厘头,如今看来,是有人想要陷害郡主啊。”
“听说顾家那个主母是个继母,呵……看来也是一个不好恶毒的,不然怎么做的出来这种事。”
……
人群高声议论着,不一会儿便将矛头对上了苏氏。
而这时,人群中的一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后便悄悄离开。
梓华宫
皇后坐在凤椅上,看着下方跪着的顾红妆,喝了口茶说道:“红妆,你可知道,本宫为什么要你跪着?”
顾红妆规规矩矩的低着头回答:“儿臣知道。”
“哦?说说看?”皇后问道。
“是红妆思虑不周,去普陀寺之前没有做好准备,才发生了如今这些事。”
皇后看着她一副乖巧的模样,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你最大的败笔不是思虑不周,而是给了别人构陷你的机会?!”
顾红妆突然行了一个大礼:“红妆自知犯了大错,辱没了皇室尊严,红妆恳请皇后娘娘赐红妆之罪!”
“你这孩子。”皇后状似恼怒了说了一句。
“本宫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急着请罪,要是本宫真定了你的罪,你又当如何?”
顾红妆却道:“此事本就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