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教给别人什么,你还是头一个。”琼少擦着球杆看也没看沐小溪一眼。
那还真辛苦你啊。大少爷。沐小溪在心底想道。
琼少把球杆递给沐小溪,如墨的眼眸看着沐小溪:“希望你能把今天的话听进去。下次我们再碰面时,你别再像今天这样无知。”
还有下次!沐小溪在心底小小抗议。
“是的琼少,我回去一定会认真练习,不忘今天琼少的教诲。”
琼少把湿布往边上一扔,便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沐小溪也知道她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她需要把现场收拾好。
擦球杆她不是专业的,但收拾东西她可非常专业。
沐小溪从小身旁只有奶奶,奶奶是个极勤奋的人。没事的时候便会到山里割药草、果类到镇上去卖。放假在家,通常都只有沐小溪一人。沐小溪是个内敛的,她不爱往镇上走。而且镇上的人都喜欢拿她开玩笑。
一次,她替奶奶把一车子青枣拿到小镇上卖,几个小青年见到沐小溪便嘲弄起来。
“小老太太,你这身衣服是哪儿做的?怎么跟青枣一个色?”
“哈哈哈哈,你这衣服是青枣染的吧。”
“哈哈哈,我倒觉得她是为了让别人知道她是个卖青枣的,所以特意穿得像个青枣。她不但衣服像青枣,脸色也像青枣。”
“我吃了她卖的青枣也会像她那么丑吗?”
“说不准哦,这里有超市,有市场,我们干嘛要光顾一个没营业照的小商贩。而且这小贩长得好丑啊,看得我昨晚的饭都快吐出来了。”
沐小溪听后非常伤心。她自幼便没有爸妈照顾,只能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奶奶没多少钱,她这大半辈子存的钱都拿给儿子外出做生意。奶奶的大儿子在十年前因车祸撞死了。那时候社保体系还不完善,加上奶奶的大儿子是个人过失发生车祸,所有一个子儿都没赔。
奶奶就这样拉大了堂兄。堂兄成长的过程也不愉快,他与沐小溪一样一直被别人瞧不起,当面或背地里总是被人说闲话。堂兄小时候总是气不过来,总会跟说他不好的人吵起来。后来堂兄长大了,他实在受够了乡里的风气,便跑到别的地方打工。
这工一打,就是一年才能回乡一次。
奶奶很是寂寞,所幸这时候有小溪陪伴。
沐小溪与堂哥岁数相隔较远,加之两人一年就见一两次,两人都陌生得很。若不是有奶奶在,他们两人可能已形如路人,碰上面也不会打招呼。
沐小溪还没考上大专时,她一直住在奶奶家,她不爱外出,没事的时候就帮奶奶收拾家里。奶奶年岁大了,很多家务活干起来都没以前灵活。沐小溪向来心疼奶奶,看到奶奶手脚不灵活了,便主动应下大部分家务活。奶奶很是欣慰。
长期做家务活,沐小溪的手远比城里来的孩子要粗糙。她看过小珍与慧敏的手,那是跟小说里的一样,软弱无骨,肤如凝脂。不禁男人看了生怜,就是沐小溪身为同性也觉得这样的手美极了。
这样的手,才是年轻女孩该有的手,沐小溪的实在不是这年龄该有的。
沐小溪收拾得很快,加上也没什么东西,两人方才就打了个桌球。对此,她很是疑惑,琼少方才也没做什么运动,按理说也没有出汗,他用不着刚放在球杆就跑去洗澡。而且刚做完运动洗澡也对身体不好。
沐小溪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没有味道,她身上也不臭,琼少应该不会因为跟自己接触了才去洗澡吧。
沐小溪以前觉得,有钱人都有洁癖,都不喜欢下人靠得太近。但今天琼少与自己都贴在一块儿了,为了教沐小溪打球,他的手都按在沐小溪手上。
沐小溪回味着手背的余温,虽然琼少已经离开她的双手许久,她还是能感受到那股清香。
有钱人家的孩子连手上都有香味。这是沐小溪的感触。
沐小溪看了眼时间,实在不早了,她需要回去打卡。虽说主管要求她今晚一定要把琼少哄好。琼少没哄好,她今晚是不用睡了。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管理层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这艘轮船。
现在该走吗?沐小溪不知道。
若在平时在宿舍,沐小溪有事要离去,她直接冲着里面的人喊一声,她要先出去一下。但对着琼少这么喊,会不会太失礼了。培训时,沐小溪没学到这个时候该怎么处理,她学了各种应变客人的方式,唯独就没有客人在洗澡时,服务生该怎么做这条。
沐小溪如果现在就走了,琼少出来时发现自己先行离开,或者她走后,琼少发现丢了什么东西,沐小溪免不了一顿臭骂外加各种烦恼事。
该怎么办呢?沐小溪在桌球台前站立一会儿,今天忙了一天,脚有点累啊。沐小溪也不管这么多,她到沙发上去休息。趁着没有旁人,沐小溪把四肢放松,她头部枕在沙发上,双眼闭了起来。
闭上双眼后,沐小溪才发觉她身下的沙发是如此舒适。这触感简直不要太好了!
难怪有钱人会买这么贵的沙发,原来贵的东西真的好用。沐小溪觉得很舒服,唇角也不禁勾了起来。
这里的隔音设备非常好,又有空调吹着,沐小溪没一会儿居然睡了过去。
卫生间内
琼少正半躺在浴缸里。这里的浴缸不比家里舒适,不过胜在他是这艘游轮的第一任客人,体会一下新浴缸未曾是坏事。这个点正是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