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强家出来以后,我总觉得有什么没对劲,心里惴惴不安。
也不知王强到底得罪了谁,居然选择对他老婆下手。不过这也不是我业务范围内的事情了。我的习惯是卖出去的东西概不承认,出了问题概不负责,没钱赚概不奉陪。
不是我冷血,主要是许多客户都有或多或少的**,或者其他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也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收钱办事,办完不问。
我喜滋滋地刚把现金存到银行,便接到了珞溪的电话。
这个珞溪是一个职业塔罗师,擅长用一幅塔罗牌替客户占卜未来,其实她以前还是广告公司的a,没想到兼职比正式工还赚钱,索性就辞职安心做起了灵性工作者。
我经常开玩笑,灵性工作者这个名字怪怪的,假若有人开玩笑把灵字给去掉,这个职业就尴尬了,但保准能火。
丫头说前些天接了一个广州客户的业务,占卜完了买开运宝石的时候,对方忽然想定制一个风水物件。我见业务来了还是定制的,便很感兴趣地问对方需要个什么东西。
珞溪在电话那头手舞足蹈描述了半天,我大致知道客户需要定制一个九方塔,便断然拒绝了她。
“青哥,你咋放着钱不赚呀?认识你这么久,你怎么就这么轴呢!”珞溪在电话那头有些不高兴,但不管她怎么说,我就是不接招。
不是我不想赚钱,只是这个东西有点犯忌讳。
我们叶家祖传的秘术叫做卜阴法,意为通过奇门占卜然后施法,早年爷爷对仇家做了手脚,害的别人家破人亡,我们叶家也被人追杀到此,主要是因为爷爷下了一个厉害的厌胜,两年之内屋内全成死物,这种手法被称为卜阴逆法。
逆法多为阴法,阴毒的阴,在我有限的记忆里,阴法大概是使用了一些死人相关的阴物,所以行内格外忌讳,如果不是逼急了眼,爷爷也不会施这种让人断子绝孙的秘法。
这一来也断送了叶家的福报,害得我现在孤身一人。
自从南下避祸之后,家里就没消停过,直到爷爷意外过世,老爹为了保全家人,索性再也不做任何卜阴的事情,但也还是难逃一劫。
最后全家人死得只剩我一个,除了那些稍远房的亲戚,愣是一个骨血都没留下。
而我现在手里剩的,是卜阴正法的上半卷,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助人精进的法子,我爹便传给了我。
而九方塔这种东西我听说过,这个器物属于厌胜一类,外形呈九面直线故得名九方,尺寸多以九九之数为准,但塔是中空的,里面用来供奉阴物,或是骨灰或是死人用过的器物。
据说有更改时运的功效,有些像泰国佛牌中的邪阴牌。有道是世间万物皆有联系,虽然法门不同,但制作过程类似。
据传九方塔以至阴之物,比如棺材板材、盛放过死人骨灰的骨灰盒或是木质牌位等东西为原料制成。这种阴料制成的厌胜制作法门复杂,而且极易遭到反噬。
按行话说,这东西算是一种较为阴邪的厌胜,制作过程复杂不要紧,主要是后果难计,于是我选择不接这笔业务。
珞溪见我有点不高兴,便转移了话题,说这段时间看了不少感情牌阵,一些客户除了佩戴增加运势的水晶之外,还喜欢在家里摆放东西,问我有货源没。
我笑笑道你算是找对人了,帮人招桃花可是我强项,这是厌胜术里最低端的法门。
珞溪在电话那头笑开了花,说过几天有一个客户要过来拜访她,顺便带过来一起见见,我说好啊,有业务共享,一分钱挣双份多好。
几天以后,我在店铺里见到了珞溪和她的客户。
做这行久了,也会见到各种形形色色的客户,我眼前这位姓罗的女士就是其中之一,罗女士的本名我从一开始就没问,看样子是一个富婆,夏天居然带着一根爱马仕的丝巾,硕大的墨镜直到进了我门店依然没有取下。
从第一眼的判断看,她属于自恃清高、觉得别人都不如自己那一类人,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防备和排斥,这便奠定了我接待她的基调。
我对客户生辰八字以外的信息都不感兴趣,于是按老规矩根据她的生辰八字暗自起了一卦,飞卦入宫,结合现在的时辰对上奇门局,心中大致已经有了底。
罗女士进门以后没有说话,倒是珞溪跟闹山麻雀似的一直叽叽喳喳不停,活脱脱一个暖场公举,我看得出罗女士对我的本事呈怀疑态度,于是也不发话只是低头喝茶。
大概是觉得珞溪活跃气氛过度了,罗女士喝了一口茶,正要说话,我却一挥手打住,咧嘴一笑说:“罗女士已婚,看样子最近遇上三了吧?”
我看到对面墨镜里眼神一闪,罗女士被我说破了心中所想,虽然想反斥我,但无奈被我说了个正着,于是也不隐瞒,干脆竹筒倒豆子都说了出来。
罗女士的丈夫姓顾,是海外华人,从事珠宝生意,一家人也久居广州,今年三月的时候她丈夫从香港进货回来以后,人变得有些奇怪,平常很顾家的一个人时常走神,不做家务不说对罗女士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
虽然夫妻俩平时还有不少默契,但看到自己男人的态度有如此大的变化,女人的直觉都是敏锐的,罗女士开始怀疑丈夫在外面有人。
于是雇了一名私家侦探打探,果然发现她丈夫顾先生在广州本地养了一个三,一气之下罗女士带人跑到三住的地方,当街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