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里已经十一了,爸妈早就睡下了,自己那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
陈震见此,会心一笑,老娘看来是搞定了。
把口袋里的塑料袋往桌子上一丢,陈震先是痛地洗了个澡。大夏天的,即使是晚上,气温都有多度,在这种高温里又是狂奔,又是埋伏,又是正面突破,再加上几次惊吓出的冷汗,陈震衣服早就湿透了,现在黏糊糊的,难受得很。
洗完澡后,一身清爽的陈震做到桌子前,轻轻打开塑料袋,还完全打开袋子,就有一股油墨的味道扑鼻而来,嗯,这是崭的软妹币的味道。
打开袋子后一抖,一叠青色的钞票从里面掉了出来。
钞票全都是元面额的,数一数,正好一万,估计这就是那个鸭哥偷盗工厂的原料去卖,获得的赃款了。
陈震加期盼自己那个报警电话的效果了,要是没效果,那问题可就大了。一万块钱在这时候可不是小数字,如果警察没有找鸭哥的麻烦,那么鸭哥肯定会找他的麻烦。
而这时,震州公安局和震州化工厂早就已经炸开锅了,干警被一个电话从被窝里叫起来,工厂的领导也被召,有些刚刚睡下就被叫醒的,接到电话后直接破口大骂,然后仓管会计生产主管一个不拉全都被叫厂子去。
此时的鸭哥脸色灰败,坐在审讯室特制的椅子上,双手带着手铐,低着头,完全不敢直视对面的审讯员。
“说,你偷盗工厂物料获得的赃款去哪了,怎么销赃,怎么接头的你的车的后尾箱里的摇·头·丸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今天交易的一万块就放在箱子里,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也许被偷了,不然那瓶东西也不会被砸碎。丸子是靓豪迪厅的黑子哥的,我就是帮忙去拿一下而已,本来是要今天晚上带过去给他的,偷出来的东西也是卖给他。”警员大声的讯问让鸭哥的头垂得低了,他也是老混混了,虽然不是帮派中人,但进局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半个小时前,鸭哥一行人在陈震跑之后,又搜了十来分钟,眼见找不到陈震的踪影,四个人相约明天继续找陈震晦气,便各自散去了。
鸭哥在到自己摩托车停放的地方后,看到摩托已经被浓硝酸腐蚀得不成样子,正大发脾气,打砸旁边的墙壁发泄怒气的时候,被干警堵了个正着。
要是一般情况下,他被堵上也不是特别所谓,他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偏偏不巧的是,出警的是他的“老熟人”一位已经工作多年的老干警,老干警的经验多丰富,一看就知道鸭哥有问题,又是老熟人了,于是二话不说先铐上,然后再问。
你来我往几个合之后,鸭哥知道瞒不过,只好招了车是他的。
这一招不打紧,老干警用肉眼都能看出来车是被强腐蚀性液体搞成这样的,打开后尾箱后,还发现了化工原料和摇·头·丸,于是立即把人带了警局,在通知化工厂之后连夜讯问,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看着垂头丧气的鸭哥,一旁做记录的老干警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你说今天晚上要送东西,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被鸡虫叫过去的,鸡虫昨天在网吧调戏一个女孩子,被人家男朋友打了,叫我过去帮忙教训那小子。”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玩得团团转,鸭哥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得太详细。
先头问话的是一个年轻警员,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是听不得这种集体欺负人的行径,闻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满脸怒气得吼道“王金亚,老实,给我端正态度,答问题的时候不许用绰号,不要含糊其辞,那个鸡虫叫什么名字,和你什么关系,是不是和你偷盗化工厂原料有什么关系。”
鸭哥被年轻警员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头都低到胸前了,弱弱的声音从下面飘了出来“鸡虫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是我在黑子哥的迪厅里认识的,因为喜欢调戏女孩子和经常招瞟,所以大家都叫他鸡虫。我和他没什么太多的关系,就是认识而已。”
老干警本来还觉得有不太对劲,想问清楚堵人的事情的具体情况,但听了鸭哥的话之后,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里闪过,招呼年轻警员道“小张,你先带他去拘留室,然后叫上刘队长去局长办公室,说不定今天能抓出几条大鱼。”
说完,老干警丢下两人,急匆匆出门去了,审讯室里只剩下年轻警员的怒吼在荡“这是你的口供,赶紧签。你偷东西的时候手怎么不抖”
这一夜,震州的灰色产业经历了一次大地震,多家迪厅被警方突袭,被抓的足有数十人之多,大部分都是迪厅里“卖丸子”“带乐子”“找凯子”之类的灰色人员。
这些人里,“卖丸子”的被连夜审讯,又扯出了一条贩卖毒品的黑色产业链,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公安干警四处出击,不但数家迪厅关门大吉,还打掉了一条黑色产业链,赚取了不少功劳,还上了报纸。
而第二天一大早,震州化工厂经过一个通宵的盘,确认光今年半年来“失踪”原料的金额就有上百万之多,于是这笔账全都算在了鸭哥头上,等待他的将是无期徒刑。
但实际上,以这年头的物价水平,要偷价值一百万的原料,鸭哥得组织三五十个彪形大汉,花上两三天才能搬得完。所以,实际上,鸭哥作为一个背锅侠,拯救了无数人的帽子和屁股。
不知道那些趁机甩锅的人,会不会给鸭哥供一个长生牌位,以此感谢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