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这几年成长得很快,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没有主意的小姑娘了,居然连难度这么高的事情都办得妥妥的,李远征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黑钻般的眸子里,流露出暖暖的温柔。
看得林大贤心里莫名地嫉妒,他也很想给陆晴川最暖的温柔,可人家只对李远征情有独衷。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脑子里装满了屎,他和李远征爱着同一个女孩子,又住在同一间宿舍,他却为了所爱的人,想方设法去帮李远征,这是上天对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的惩罚吗?
“喂,我再一次警告你,少打她的主意,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李太太了。”李远征看穿了那小子的心思,立马警告道,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陆晴川只能属于他李远征一个人,他绝不允许任何男人觊觎。
林大贤小声争辩道:“名正言顺?你们扯证了吗?”
李远征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他,“我们早就睡在一起了,还不够名正言顺?”
没错,他是把真实情况扭曲了那么一丢丢,但他和川川确实睡在同一张床上,脱了衣服,搂在一起了。听得林大贤无言以对,猛地朝里侧身,“我现在就睡觉,做梦梦到她你总管不着吧?”
“你敢梦到她试试?”
李远征一字一顿地威胁道,语气冷得如同淬了冰渣,令林大贤不寒而栗,他缩了缩身子,钻进被窝里。
早上五点,急切的哨声把所有人吵醒了。等林大贤翻身起来时,李远征早已经穿好了衣服、鞋袜,叠好了铺盖,挤了牙膏去洗漱了。
据说领导们大约在八点前到,等欢迎大会结束后,领导们还会去各个部门参观,李远征决定提前做好准备。
足足从六点等到七点,领导们终于来了!先上舰的四人中,李远征在报纸上见过两个,都是西省那边的大人物。李远征犀利的目光滞留在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身上。
他约摸60来岁,秃顶,将军肚,油光满面,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自从李远征记事起,李大伯就不止一次的指着报纸告诉他,这个男叫万长红。怪不得这些年找不着他,原来躲到西省去了!
郭总工、冯副总工秒变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舔着脸子请了四人上台。一身淡紫高叉旗袍的包甜拿着扩音器,娇滴滴的一一介绍道:“这位是万长红将军、这位是肖百年将军、这位是乔小强将军、这位是田喜生将军。请大家热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领导们的到来!”
呵!将军?这样的人也配称将军?李远征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听周围的人高喊着:“欢迎首长们前来视察!首长们辛苦了!”
“同志们辛苦了!”万长红挥手致意,接下来四人各自发了言,无非是对全体工作人员的鼓励和肯定。
还是为了超级舰母而来的!李远征镇定地凝视着他们,研究成果是几代人呕心沥血得来的,是属于国家和人民的,这些人想拿到?做梦!
“陈副总工,哪位是李远征呢?”
突然听到万长红提到自己的名字,李远征定了定神,从容不迫地上台,笔挺的身姿好像一棵无惧风雨的劲松,他的个子比万长红高出了一头,灼灼有神的双眸微垂,居高临下的姿势让万长红感觉到莫名的压抑和窒息。正如他当初站在李民生面前一样!
顶在心头肺间二十年的那口恶气突然开始猛烈地窜动着,万长红感觉到心口一阵阵的疼!只等到研究成功,他就先从这小子下手,把当年李民生带给他的一切,分毫不少的还给他,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想到这里,万长红露出个捉摸不透的笑意,双手紧紧按在李远征肩头,“常言说得好,将门无犬子,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李民生啊!”
李远征不动声色,“万将军认识我大伯?”
万长红哈哈笑道:“何止认识?我跟他一起去朝鲜拼命,一起回国,一起进南省军区研究院。”
说着,他顿了顿,神情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可是后来,他在研究过程中出了点小失误,不顾我们的劝阻,很坚决地引咎辞职。”
呵呵,真是这样吗?李远征保持着官方的微笑,“我大伯对当年的失误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才选择来研究院工作,帮他完成夙愿。”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实验失败不是常有的事吗?等哪天有空,我一定要去跟那个倔老头说道说道。”
万长红的言语里所释放出来的信息,不外乎两点,一是他与李民生的关系非同一般,二是死抓着李民生的失败不放,李远征又怎么会猜不透他的用意?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便将计就计,“那就有劳万将军了,我大伯这些年来,整天酗酒,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再这样下去,恐怕挨不了多久了。”
哈哈,这老东西终于快挂了?万长红甭提有多开心,想干掉李民生又干不掉的那种感觉太特娘的难受了,他一定要亲眼看着那家伙蹬腿!
不过眼下实验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刻,况且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怎么也得装出神色凝重的样子来,“这个老李,怎么这样呢?贤侄,等你完成实验,我们就一起回云市。相信到时候老李能放下所有的执念了。”
这时,李远征捕捉到了万长红跟包甜之间饱含深意的一笑。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包甜能死而复生,原来是攀上了万长红这棵老树!
其余三人跟李远征套完近乎,一位小士兵跑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