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我没想到黄屿的反应这么大,擦了擦额头隐隐溢出的汗水,如此说。
黄屿表情变化,估计在思索怎样一般梦才能让富察公子有如此大的动静。可见我明显心情不佳,黄屿也没有过问,只对身后的青木卫示意,随后便退下。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止不住喘息。而魏察已经看了过来,表情严峻的注视我。
“你又做了那个梦吗?”魏察问我。
我对他点了点头,努力去回忆梦中与我对阵的男子名字,思来想去,却无法再回忆起。
“是什么梦?”小樱在一旁卷着衣物,面带担心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与紧张是怎样一番模样,只知道自己所有的思绪都被那个梦境席卷而过,让我无可言说。
魏察知晓我此刻的心事,便帮我应对小樱的问话:
“估计富察兄弟又梦见了那日跌入山崖吧。从山崖跌下,生死在咫尺之距,这种感受换谁经历,都会留下不好的梦魇吧。”魏察这句话只是帮我解围,却起到了额外的效果。
小樱显然相信了魏察的话,以为我是因为跌入山崖而做噩梦,于是面容上便浮起了很多情绪,例如内疚,紧张与担忧。
“伊诺,都已经过去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小樱不加思考的拉住了我颤抖的手,轻声说道。
我此刻却没有言语,也无心思去与人叙说,只看了小樱一眼,便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而我身体的颤栗和剧烈的心跳,这些都只在慢慢平息,却仍暴露了我内心的慌张。
“伊诺,那日跌下山崖,你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吗?”小樱如此问我。
“小樱,伊诺现在状态不好,你就不要过问了,让他休息一下吧。”魏察继续帮我解围。而小樱只点了点头,却起身,从我身边穿了出去。
我从魏察手上接过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滴。汗水沁湿了我的刘海,也把我的眼眸都滴过。
“富察公子,这次你从梦中又看见了什么吗?”魏察看到小樱走开,连忙问我。
我看了魏察一眼,缓缓说:
“和我对阵的那个将军,应该是我认识的人。我当时在沙场上征战,最后走到了他的面前。在梦中我很清楚自己认出了他,但现在却记不得了。”我这样说,而魏察只是眯了眯眼睛。
“那个梦中女子你有看清她的面容吗?”
“还是没有,梦里她的容颜永远都是模糊的,我只记得这一点。”我应对魏察的提问,叹了口气。梦中那个女子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却根本认不出她的容颜。这让我的心事变得更加不安。
“你有看清梦中两军的旗号吗?或者士兵的装扮。”魏察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听闻后立马知道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随即开始回忆起来。
梦中我隐隐听到一种胡笳的声音。两军对垒,敌方盔甲甚至不布铁物,一些士兵的盔甲形同木头,这让我挥剑间便可一一斩断。而我方的盔甲,隐隐只觉得金光闪闪,犹如天神下凡。
我这般回忆心中便有了些许判断,于是对魏察说:
“敌方盔甲是木质的,而我方的士兵基本都是铁甲。而且在整个交战中,都未曾有人使用火器。”我的话说出来,魏察却沉默了。显然我给出的这个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魏察沉思片刻,而后对我说:
“木质的盔甲?在当今时代,除了蛮夷郡,还有哪里的士兵会装备木质盔甲。至于铁甲,不管是富察家族,皇族,道云氏,甚至是一些小家族都装备完善了。”
魏察这般话让我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只有蛮夷郡人会装备木质盔甲?”我问。
“蛮夷郡人对木质品十分崇拜,因为这个民族最崇尚的神明就是施木灵,也就是他们神话中,赐予子民植被的神灵,他们认为带木上沙场会得到神灵的庇佑。所以普天之下,如今也就只有蛮夷郡人的盔甲会以木而制。”魏察这番话让我沉思了起来,我不能相信自己会和蛮夷郡对垒两军,这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决定:
“有没有可能,是这个时空的我曾与蛮夷郡人对垒两军?所以梦境中才会残留这样的景象。”我这样问魏察,而魏察好像从我话里得到了什么灵感。
“如果是这样,那现在我们坚决不与蛮夷郡人为敌,估计就能改变历史。”魏察这句话说到我心里了。只要我铁定心思不与蛮夷郡人为敌,那不管时事怎么发展,也都不会让梦境中悲伤的事情发生。
当我心中有了这般判断之后,原本繁琐的心事就顺畅了起来。是的嘛,我反正一边倒的站蛮夷郡,这样总行了吧。
解决了这个心结,我心情大好,原本紧缩的眉宇也松开。我拍了拍魏察的肩膀,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反正,我们就坚决站蛮夷郡人的队。这样一切都好了。”当我说出了这句话,魏察也点了点头,他说:
“嗯,富察公子也别再被梦境纠缠了吧,毕竟无论如何梦境终究是梦境。”魏察这样说。
我对魏察应允,随后舒展着自己的身子。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魏察已经给我打手势了。我看了一眼,发现小樱已经走了过来。我连忙收敛起自己的话语,看着小樱走到我身边。
“小樱?”我语气疑惑,因为小樱手上多了一杯热茶。
“你拿着。”小樱把热茶塞到我的手心,随后就一语不发的坐到自己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