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好象在发烧。
夜月幻很自然地伸手过去,把手放在额头上测量体温,维多利加缩起脖子想要闪躲。夜月幻把另一只手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咦?你果然在发烧。”
“唔。总觉得有点无力。”
“那为什么一大早又散步、又恶作剧呢?真是的,没必要生病还要欺负我吧?你给我乖乖休息到傍晚,知道吗?”
“不过是颗空心番瓜,凭什么命令我。”
“真是的,你看看妲丽安多乖,看看你……”
“哼……”
维多利加撇下夜月幻,跑到妲丽安身边,一扑!将小小的脑洞埋入妲丽安黑色裙摆中,紫色和黑色交汇。
“唔。”
如同回家一般,维多利加把头埋在妲丽安腿上,发出小动物回到家的舒适呻吟。
妲丽安有些苦恼,自从上次回来,维多利加就变得爱向她撒娇了?
夜月幻耸耸肩,在两个人旁边坐下。
夏日的阳光虽然毒辣,但是对于三人群如同沐浴在圣光中一样舒适。
夕阳西下,蔷薇色的黄昏造访圣玛格丽特学园广大的庭园。草地上、铁长椅上、舒适的凉亭里到处都是学生,各自享受放学后的时间。
草地上,夜月幻手中拿着紫色的厚重书籍,金色的镶边与紫色凸显出书籍的豪华。
“『我所经营的黄金葡萄亭,是从我父亲的父亲,现在长眠于阿姆斯特丹郊外墓地的祖父那一代经营的小酒馆。祖父开店是在距今五十年前,一五九0年左右的事……』”
风吹过,维多利加手中的紫色花瓣迎风摇晃,紫色和黑色的郁金香一起摇曳,妲丽安整理整理被风吹的遮住眼睛的黑色,金色发丝,耳边继续传来夜月幻的声音。
『我所经营的黄金葡萄亭,是从我父亲的父亲,现在长眠于阿姆斯特丹郊外墓地的祖父那一代经营的小酒馆。祖父开店是在距今五十年前,一五九0年左右的事。事到如今虽然已经不太清楚当时的详情,总之是看着这座荷兰第一的港都阿姆斯特丹的部分历史传承至今的老店,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
虽然不知道以前的事,但在我成为经营者以来的这几年,倒也见闻许多有趣的事。到了现在——是的,在打烊之后,吵闹的醉客踏着踉踉跄跄的步伐上路回家,打扫结束只剩我一个人的黄金葡萄亭里,我打算将这些事写下来。我虽然是个小酒馆的老板,也是有几分墨水的。我认识字,也能写。要说写完之后拿来做什么?嗯,应该会传给我儿子吧。虽然现在还是流鼻涕的小鬼,但是等到他长大之后,一定也会继承这家店。然后就像他的就是祖父一样,成为这个城市人们悲欢离合的目击者。肯定是这样。因为我也想知道爸爸他们的见闻,所以我要将我的所见所闻纪录下来。
要说到这十年的荷兰,最有趣的事当然就是郁金香贸易了。接下来就来谈谈那件事——在疯狂郁金香热潮的阴影下,一对恋人的故事。
回顾起来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完全不懂,但是店里的学者常客曾经醉醺醺地告诉我,据说一开始的发端,是距今百年之前的荷兰独立战争。在战争的余波荡漾之中,原本是乡下渔村的阿姆斯特丹突然因为国际贸易变成热闹繁华的港都。荷兰本身也因为瓜分原本由西班牙独占的东方贸易赚了不少钱。我们这些原本简朴的人民过了百年的洗礼,也慢慢变得奢华起来。
我们的国家荷兰,从东方殖民地用船运来香料、砂糖,在欧洲各地贩卖,成为时代的宠儿。在这个富裕的时代,无论吃穿都很舍得花钱。接着,在食衣之后就是住了。荷兰开始流行兴建漂亮的豪宅,大家也不约而同盖起房子。至于盖好豪宅之后呢……?
接下来是房屋周边,也就是庭园。竞相建筑美丽的豪华庭园,让人看不出那是新房子。
然后接下来呢?
就是花……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吧?我们荷兰人开始追求种在庭园里,让人引以为傲的珍稀花朵。
说到珍贵稀有的花,就是郁金香。
那是开在东方异国庭园里,有着前所未见的形状,充满幻想的花朵。这种魅力首先掳获了热衷修盖豪宅庭园的有钱人,之后就在我们这种没钱可买的市井小民之间也掀起热潮。这是发生在一六二0年代到三0年代,短短十年之间的事。或许有人会觉得很短暂,但是所谓的突发热潮,就是这么回事。总之东方神秘花朵郁金香的球根,在那十年之间对我们荷兰人来说,就像是无尽的梦。
这种狂热就从有钱人出入的豪华交易所,逐渐蔓延到庶民的日常生活,终于也来到我所经营的〈黄金葡萄亭〉。时值一六三五年,就在大家为之疯狂的郁金香热潮不断扩大,“砰!”一声破裂之前,美女终于登场。
布丽耶马修,因为郁金香而遭遇不幸的阿姆斯特丹第一美女。
大家知道与风做买卖这句话吗?
出没在这个港都的船员都是这么形容在逆风下掌舵的辛苦。但是在当时的荷兰,一般人也是这么称呼郁金香球根的买卖。那是一种没有实体,有如与看不见的风所做的约定——就是这样的买卖。
一开始是带着实际的郁金香球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