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父母之命不可违。
上午的阳光刚从东方升起,炎热的气息便缓缓散漫。
好月瘸着腿的被北冥夜拉到了往日钓鱼的潭边,却发现除了背篓里的鱼不见之外,鱼竿竟还在原地。
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无不妥后,她开始指挥着北冥夜去挖蚯蚓。
平日里挖蚯蚓的活儿安邦最是喜欢,只是如今他腿受了伤,只得坐在一旁瞧着两人拌嘴。
“挖蚯蚓?”北冥星显然对蚯蚓这东西毫无见识,“那是何物?”
“何物?”
好月一笑,直让他拿着锄头去地里挖。
而当最后,他拿着两根木棍夹着一条小拇指粗细的大蚯蚓出现在好月面前时,她深深皱着眉头以示自己的不适。
她虽不怕这东西……可的确也够、恶心。
钓鱼讲究的是一个静字,而北冥夜显然没有。
一边看着好月如老僧入定一般坐着不动半分,一边又与安邦闹腾的惊了山谷之鸟。
最后的最后,好月实在受不了他这闹腾的性子,干脆便起身寻了一处干净的地儿躺着小憩一会。
可偏生,北冥夜就是不放过她。
她这才躺下,那厢他便叫唤了起来,“鱼上钩了,快来拽快来拽!”
“你拉呀!”她简直恨不得给她翻一个大白眼。
而北冥夜,显然一脸懵神的表情,“怎么拉?”
好月扶额,还不待她在说话,又听得他大声叫唤,“你再不来拽,鱼就要跑了!”
“真是蠢到了家!”好月低声暗骂了一句,到底是起了身,一瘸一拐的朝着北冥夜走了去。
而当她恰好到时,只听得‘嘭’的一声,北冥夜拿着鱼竿往后退两步,鱼线已经断了……
顺带着鱼钩,也一并消失。
如此,好月注视了他几秒,而后问道,“你平常吃鱼嘛?”
“吃鱼?”北冥夜一愣,显然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而后想了想,点头,“吃!”
好月便又问道,“那——你会捉鱼么?”
北冥夜一扬墨发,“如此简单的事儿,我岂不会?”
“很好!”好月点头,“你既会吃鱼,也会捉鱼,那你为何不会钓鱼?!!!还要将鱼线拉断?!这鱼线和你有仇啊?你非得这么来折磨它?还是说瞅它不顺眼?不将它弄断你心中实在不爽?”
“我……”
“你什么你?”好月嗔怒,“你难道要说是这鱼太大了而断了鱼线?我在这钓鱼一个多月了,从未出现这等事,到你这却断线了!”
她微怒的模样瞪着一双大眼睛,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显得十分可爱。
北冥夜笑道,“着实是你这鱼线太糙了!就这几股绣线拧成的鱼线,还不够我轻轻一拉的!”
说着,为了让她相信,他又轻扯了一下鱼线。
果然,他一触即断。
好月扶额,“我是拿来钓鱼的,又不是拿来拉它断不断的,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本欲再想继续说,可瞅着他那一双星眸正一眨不眨正盯着她,欲要出口的话到底还是止住了
“罢了罢了!”她一挥手,走过去夺过他手中的鱼竿。
幸好今日她多备了一股鱼线跟钩针。
将鱼竿捣鼓好了之后,北冥夜又非缠着要她守着。
明明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儿郎,这无赖的模样竟是让好月都深觉无奈。
最后——直到正午之时,却是一条鱼都未曾上钩。
这很是不符合情理!
好月钓鱼从未失手过,这回竟是一条鱼都掉不着?
正在她好奇间,安月却已是被刘氏差遣来唤他们回家吃午饭。
午饭的主菜,自然是吃的红烧鱼。
吃罢完午饭,则又去接着钓鱼。
不单单只是今日未曾钓上一条,在接下来的几日,都未曾再上勾过一条。
事出蹊跷必有妖。
她正想着是不是北冥夜这个小痞子在里头做了什么幺蛾子,当天他便没来了。
膝盖上的伤口因日日都涂抹着他给的金疮药后,已是开始脱珈,走起路来也不带瘸拐。
而安邦的腿上早已消肿,愈合的速度直让陈郎中都啧啧感叹。
待到午时北冥夜还未来之后,却是有几个妇人一道上门造访刘氏了。
差遣了她们三姐弟上院外玩儿去,那几个妇人则在屋子里说起来悄悄话。
说的什么好月并不好奇,只是她却实在想不透为何她这几日没钓上一条鱼来。
为了验证到底是不是北冥夜的缘故,她又拿着鱼竿去了潭边。
安邦本要随着一道去,可发生了上回的事儿,好月心中仍是有几分余悸,只得让他先在家中等着,等下回再带上他。
小安邦向来是个极听话的,虽有几分不舍,到底只是点头巴巴的应了声好,再交代着好月早些回来。
好月点头,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了声乖之后,便拿着鱼竿扬长而去。
果然——当天下午她便钓了两条大草鱼。
而在她准备拿着箩筐回去之事,却恰好见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朝她缓缓走来。
待走的近了,好月一双铜眸缓缓眯了起来。
那人不是苏南,又是谁?
而苏南显然也没想着能在这见着她,四目相对时,他勾着唇角斜斜一笑,黑眸里深黑如幽潭,在刺眼的阳光之下看不真切。
他将眸光缓缓从她的眼移开,看向她手中提着的背篓,唇角笑意勾起,“你这鱼,味道倒是不错!”
闻言,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