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依旧不说话。
蔺希气的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朕疼爱你,可你却因此事,要将朕陷入的不义之地么?”
“皇上乃是明君,所做之事自然无比仁厚!万名敬仰于您,您乃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蔺希嗤笑一声,“好月,朕感激你替朕夺回了这大南江山,破了大夏运州,那些个大臣连名上奏折要参你一本,是朕,朕让人放出了消息,告之天下,南疆之所以得以保住,那是你尹好月的功劳!让万民来维护你!
明日,将是抉择你之日!朕将所有都想好了,只要你明日能交出夏威,不管是何人来参你,朕都会让你成为这大南的功臣,受到嘉奖!
可在今日,你竟来告诉朕,夏威死了?!”
“好月无需皇上嘉奖!”好月忽然跪了下来,朝着蔺希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逝者安息,好月还请皇上给夏将军一个全尸!”
“如何能留他一个全尸?”因着此时愤怒的缘故,那个向来未曾未曾在好月面前动怒过的男子,此时气的青筋暴起。
“他夏威,派人斩杀了我大南主帅,灭了大军及万余人,夺我边疆安城,周遭百姓因为而名不聊生!
在夏威做这些之时,可曾想过要留我大南子民一个全尸?不说是陈寿,便换做是你,你被夏威活捉入了军营,难不成夏威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大夏国主会如此慷慨?”
好月之前是不知如何接话,如今却是不敢接话。
倘若她被夏威活捉入军营,只恐死是小,还会名节不保,贞洁全无。
蔺希此时当真气的不行,又不能拿好月撒气,最后只吸了口气,“罢了,死了便死了,即便死了,也要将他的尸首挂在城门暴晒三日!以示天威!”
“皇上……人、我已经做主,让人火化了!”
随着好月此话遗落,蔺希当真是气的连手都颤抖了起来,“尹!好!月!”
这一声爆喝,直让好月吓得连打了两个冷颤。
蔺希气的来回度步,“你既是想跪,那便给朕跪到殿外去,去殿外跪个一天一夜,没朕的吩咐,不许起!”
他此回是真动气了。
好月闻言之后,只淡淡说了一声是,便要起身。
却听得蔺希道,“朕可说过让你走着去了?爬过去!”
那欲要起身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好月极是听话,一步一步往御书房的殿外爬了去。
见得好月爬至殿外,候在外头的几个内侍见此,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本下意识的想着要去扶好月一把,却听得里头蔺希的话传来,“谁敢同她多说一个字,朕便将此人舌头割去!”
那向来温文尔雅的男子却是头回见得如此暴怒。
几个正欲去扶好月的内侍,那手停顿在了半空当中,不知是要收回还是伸去。
好月朝众人一笑,“无事,你们忙活自己的事则好!”
说罢,她爬过门槛,跪到了院子里。
御书房内的蔺希当真是气的不行,怎的之前就没见她如此听话呢?如今倒是叫她跪便跪,叫她爬便爬!
既然如此,那便让她跪个够,让她涨个记性。
可这心里,怎的就是翻来覆去的不舒服呢。
越想越烦,蔺希干脆朝着大殿外头喊唤了一声。
“郭怀,你给朕进来!”
郭怀此时正候在御书房的门口呢,本身瞧见好月被蔺希罚跪在了门口便深了眼眸,如今一听着蔺希的叫唤,立时哈着腰便迎了进去。
“奴才在!”
蔺希双手背于身后,哼声瞧了一眼郭怀,“去替朕办一桩事!”
郭怀自然是毕恭毕敬的朝着蔺希福身,“但凭皇上差遣!”
“附耳过来!”
于是……蔺希在郭怀的耳边耳语了一大阵,待得郭怀明白之后,这才应了一声是,又退出了御书房。
途径好月所跪之处时,他脚步停了停,“皇上向来疼爱公主,公主只需同皇上低声认个错便罢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这、又是何苦呢?”
好月跪的身子笔直,还不待郭怀的话,便听的蔺希爆喝的声音从里头响起。
“难不成朕方才所说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了么?你若再敢同她多说一句,便算你是总管,朕一样也能割了你的舌头!”
这一声,直让郭怀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最后只得叹了一声气,走远了。
午后的天里没了阳光,好月跪在大殿之外,先前还觉着脚有些麻的难受,可到后来,腿跪的麻木了后,便连知觉都感受不到。
时间悄然流逝。
直到夜色躺黑,有宫女来传膳之时,这才终于听得了里头传出蔺希的声音。
“朕不饿,将东西端下去!”
哎?他不饿?可是她这跪了一下午,当真是饿的不行……
那些个宫女内侍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且唯一一个能在皇上耳边说话有分量的郭内侍,此时已不在身边。
几乎只有一个内侍大着胆子的劝慰了蔺希一句。
“皇上,您日理万机应当以龙体为重,还是……多少用些的好!”
蔺希的余光瞥了一眼窗外。
那院子外头的小丫头仍旧跪在那里不卑不亢,连腰都未曾弯下半些……且脸上仍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当真是……
“端下去!”
越是见得她如此,蔺希这胃口便越是不好,连带着语气也极差,“朕都说了不吃,难不成还端不下去么?”
这一声喝,吓得那个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