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闻言,只点了点头,又是笑道,“我觉着秦夫人说的话还真是没错的,我出生小门小户,上不得啥台面,如今乍然一到这公主府,当真是……当真是哪哪都觉着很是束缚!”
这笑里带着几分自嘲。
今日她自打来这公主府之后,内心的自卑感又升了起来……她总觉着,她连那些个丫鬟都比不上,亦是对皇家的丫鬟有着一股子的‘羡慕’,不卑不亢。
好月闻言,将眉头挑了一挑,“你别多想,你只要记得,这公主府如今是皇上赐予我得,你便也是里头的主子,这便是你的家,在自己家中,又有什么好束缚的?
明日我让轻言陪着你,唔,顺带去南山超市当中瞧瞧,这是我旗下的产业……我这初回京的前几日,想来要忙的事儿也不少,待我忙过了这几日,便带你去逛逛!”
如今红颜坊、如意成衣铺,还有南山超市,她都得好生的盘查一番的。
再加之她擅自入了军营之中,虽说打了个胜仗,但却有不少的人正参着她。
乍然一盘算,这些日子,她约莫是没有任何的空闲时间了。
安月不知晓好月所要忙活之事,但瞧着她便觉着是自己的骄傲,同时又很是为她心疼,“若是有何用得上我之地,你尽管说!”
“当然用得上了!”好月笑的十分灿烂,“你负责在府中貌美如花,而我负责赚钱养家!”
这话倒是惹得安月噗嗤一声笑了。
两姊妹聊了不多会子,瞧着天色晚了,这才洗漱了一番,各自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色略带着几分灰蒙,北风刮来的大早上已有了些许凉意。
回来京城的第二日,竟是有着要下雨的趋势。
好月同着大伙一道吃完了早饭过后,先是交代了青鸣与轻言一番,让二人好生的陪同好安月,她则带着苏南与小五出了府门去。
在出府前夕,伯言找了她一句,他是同夏威带的话。
何时能见到上官云澈。
好月唇角微勾,只简单的说了二字。
不急。
随后,便打马离开了公主府。
红颜坊作为一个最乱之地,亦是收入最可观之地,她自是先蹦着红颜坊而去。
袁二在好月回来之时便已知晓,是以,当她带着苏南与小五出现在红颜坊当中时,也未曾有过多的惊讶,只好生的泡了一壶茶来,再将这些时日的账本与所有的营业额都拿了出来,让好月好生看看。
这些日子红颜坊当中可谓是日进斗金,好月仔细翻看过了账本前两页,每一道收入与支出都记得十分清明。
账本之事倒也不急,拿回府中去看也可。
她便朝着袁二问了些近况如何。
袁二便道,“自从有了上回媚娘之事外,倒也不曾生出旁的大事来,不过这行业之间的竞争本就是有的,难免会有人眼红……
皇上曾派人来过两回,对我等身份有了些质疑,我想……只恐皇上知晓了我等人身份,只怕同姑娘会生出个嫌隙出来的!”
袁二这话没错,倘若蔺希知晓这些人乃是北冥夜得手下,再不多疑——也只恐会心中不安。
“唔!”她略微想了想,“那你——是如何同皇上说的?”
“在下只得说同姑娘偶然相识,又偶然得姑娘提携……”这说法,袁二自己都觉着不经推敲,但当时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来。
“无事!”好月以食指在桌面敲了敲,“此事我自会同皇上说清楚,如今红颜坊的局势如何?”
“倒还是好的!”袁二交代道,“不过这等‘风尘’行业,竞争力向来便极大,虽然已有了不少人跟风,但未能学到其中精髓,反倒是适得其反!”
好月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先稳住罢!”
袁二闻言,便又撇了好月一眼,脸上有着几分的担忧,“如今京城当中,姑娘之事闹的沸沸扬扬,想来那那些大臣只恐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姑娘的,姑娘可是有何打算?”
“这有何惧?”好月轻笑了笑,眼中无比清澈,眸子黑白分明。
“他们不过就是怕我打了胜仗,怕我拉拢了军营,怕我会成为他们致命的一击,想着要将我除去罢了……”
可是,她做下了这些,又对皇上表了她的忠心,蔺希又怎的会眼睁睁的瞧着她出事呢?
倘若她出事了,蔺希便是真的少了一个左膀右臂。
便算天子喜怒无常,蔺希也绝迹不会犯下这等错处来的。
后面的话好月不曾说出口,可袁二是个聪慧之人,想来无用多说也能明白的。
此话翻过,袁二便又说起了如今的局势。
“依在下看来,如今咱们手中有银钱还不如有粮食!”袁二沉吟了一声,“近日来,北疆战乱先起,而后再是南疆,战乱一旦起,粮食缺少是必然……
如今且不说别处,便是京城的货价都抬高了不少,姑娘可是有意购置一些粮食?”
这倒也是一个问题。
说起北疆之事来,好月倒又想起了那个一袭白衣的少年,眉头几乎是微不可见的蹙了一蹙。
“如今,北疆战事如何?”
说起这北疆,袁二亦不自觉浅叹了一声。
“连着几月,北疆虽未曾遭受敌人攻下,但也未曾站占着什么好处……想来那大周势必要拿下北疆了……这也好在是杜家人镇守的北疆,倘若是唤了旁人,早便被攻破城门了!”
好月抿了抿唇,“听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