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尹家院子里,安月瞧着背着安邦的少年愣了一愣,而后快速的从家里搬出来了几条长凳。
心下有些慌乱有些紧张,她瞧了一眼刘氏,“娘,这是……发生何事了?”
刘氏此时还通红着一双眸子,闻言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没事,你快去给这位公子去倒杯茶来!”
闻言,安月又朝着北冥夜看一眼,却见着对方也正好再看着她。
四目相对时,她立时收回了自己的眸光,微红着脸的入了房内,去倒了一杯热茶。
看着他将的安邦放在长凳上,刘氏对北冥夜亦是十分感激,再看着他身上被安邦蹭脏了衣服,立时紧张起来。
“公子,你这衣服脏了……”
刘氏便是再不识货,也定是明白他这套行头是价值不菲的。
闻言,北冥夜垂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衫,而后朝刘氏笑回道,“无事无事,不过沾染些灰尘罢了,待会子我回去换洗了便是!”
“今日之事真是劳烦公子了!”瞧着他如此好相处的模样,刘氏脸上也和善了几分,“若是没有公子,只怕我们家好月与安邦就得受人欺辱了!”
北冥夜闻言,朝着好月看了一眼,却见她正低着头,长而卷翘的睫毛正扑扇扑扇的一合一眨,模样显得十分乖巧可爱。
若不是自己方才见着了她的身手,北冥夜也是真会信了这小丫头会被人欺负了去。
可如今么……他却深深觉着这小丫头不简单,绝不是面上看着这般无害。
虽然——这个道理他早知晓了,可今儿个,她着实又洗刷了一遍他之前的观念。
“哪儿哪儿,婶子言重了!”北冥夜只好笑着回应,“只是恰好路过瞧着了,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公子的举手之劳,却让小妇人没齿难忘!”刘氏道,“今日多亏了公子啊!”
若是真如好月所说,她们两姐弟会被狗子与剩子活活打死……
这后果——她别说敢去想,便是念头都不敢生。
没了这一双儿女,她日后的日子可要如何过呀?
不论如何,北冥星之后便是她刘氏最大的恩人了。
恰在两人说话间,安邦端着茶杯走了出来,微低着头双手将茶杯奉上,“公子,请喝茶!”
北冥夜顺手将茶接过,朝着安月道了一声谢。
连茶杯干净与否都没看,直接张嘴便喝了一大口。
刘氏瞧了一眼正午的天,此时约摸着未时中旬模样,连忙想起了自己准备做午饭的事儿。
便又与北冥夜问道,“不知公子可是用过了午饭?”
中午自然是用过了午饭才来的,北冥星本想回答用了,可瞧了一眼尹好月,转念又一想,摇摇头“还不曾!”
‘救命恩人’还未曾用午饭,刘氏自然是喊着安月一道去灶房里帮忙,去将午饭给做了。
两母女去了灶房,这正房门口便只剩下了北冥夜好月以及安邦三人。
北冥夜浅抿着杯里的茶,看了一眼好月,笑道,“小刺猬倒果真是只小刺猬,挺能打!”
他声音轻轻,除了三人之外旁人再听不着。
好月闻言,抬起头本想给他一个白眼,可一想着他到底帮了自己,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只是眉头一挑,反说道。
“倒是没想着能遇见公子!”
“嗯,因为本公子就是来找你的!”北冥夜毫不客气,将杯子放下,再朝着安邦坐过去了一些,笑问道,“小安邦,你可想我了?”
他笑起来时,一双眸子弯弯,看着极为和善。
“想!”安邦点头,“夜哥哥可瞧我如今是否壮了些,还要多久才能去打猛虎?”
因他哭过的缘故,一双大眼里满是通红,犹如一只红眼的小兔子一般。
北冥夜再是一笑,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小安邦可真是棒,可猛虎却不是那么好打的……再打虎之前,得先将人打倒……”
说着,以他那风情万种的眸子撇了一眼好月,“当有一天,你能如你这只刺猬姐姐一般了,你便可放心去打虎了……届时别说一只猛虎,便是来十只,只怕见了你都得绕道走!”
闻言,安邦一双眸子里光彩大放,“那夜哥哥的意思……是二姐能打赢猛虎吗?”
“你听不出来这是在讽刺你么?”好月朝着安邦一白眼,果然是一只小萌新。
说着,却也是到了他的身边,再卷起他的裤腿仔细的看了看他肿起的腿与腿上的淤青。
此时因他腿上被陈郎中抹了一层膏药的缘故,满满的中药味儿。
瞧着这层伤,她心中便无比的疼。
轻轻给他吹了一层气,“疼么?”
疼!自然是疼的!
可安邦却摇头,“不疼,安邦才不疼呢!”
说着,又看向好月的膝盖,“二姐疼么?”
“小伤口!”她摇头,“你放心,二姐定然要给你出这口气的!”
赔了钱那只是明面上的事儿,就这点小钱儿,可真不够出她心头那口气的。
“喔?小刺猬这是准备去扎人了?”
北冥夜闻言,挑眉看了一眼好月,再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白玉的小瓶子,递到安月面前,“你果然是运气不错,今日不只遇见了我,更是恰好带了跌打伤药出门!替小安邦抹着罢,早中晚各一次,约莫涂抹个四五日便能消肿了!”
说着,又掏出来一个翡翠小瓶子,再放至她手里,“这是上好的金疮药,祛疤也极是有效,你早晚往你膝盖上涂抹一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