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运州城内晚霞十分好看,红彤彤的一片,犹如一道七彩祥云。
天际上空升起了透明的月牙,想来不过多久,银月便会高高悬起。
城门在元统的监督之下,今日已完工。
且未免会被人用好月的方法将城门引爆,元统左右琢磨了一番,花了大价钱打造了一扇牢固的大门。
运州城的练武场上,所有的百姓均都聚集在此,好月虚弱的坐在了台上,扫视着台下的所有人群。
运州这回大战引起了百姓的恐慌,虽说未曾有死亡出现,但众人对台上那能高高在上瞧着十分俊秀的女子却很是惧怕。
听人说,是这个身子十分单薄的女子杀了那汪将军。
有了这一说法,所有人瞧着她便犹如是来自阿修罗地狱的死亡使者一般,心中怕的紧。
且如今这城内所有人都是大南兵士,倘若想要杀他们示威,那也不过是手起刀落之事。
好月本是不想站于这高台之上的,但元统等人虽能简单的听懂一些大夏官言,但若说起来,却是真不会说的。
而这些百姓的不安,需要一个人来让他们宽心。
如此,那精通与大夏官言的好月,便只能站在高台之上。
扫视了一眼那一直只低头不敢朝好月看来得人百姓,好月眸子深了一深。开始了本次的主题。
“诸位且安心,我大南天子向来信崇以仁治国,自是不会滥杀无辜!”她那一口大夏官言说的十分标准,直让在场所有大南士兵带着不可置信的眸光朝她扫了来。
她则继续道,“两国战争,向来最苦的便是百姓与战士,我大南天子的心愿便是愿这天下迟早一天可太平,愿天下所有百姓衣能避寒,住能避风,食能果腹,带领着群众能走向光明!走向没有战乱的未来!”
受了伤这她,说出这些话的确是要了她不少的气血。
而她此事亦是想着要速战速决才好。
运州终究不是她的久留之地,这军营也不是她的久留之地。
只等将此事处置好,她得立时离开这军营。
元统所送出去的折子,想来皇上已做好了应对。
倘若快马加鞭而来,只恐也是在这几日便能到得这军营当中了。
届时,她的身份会被戳穿……一旦戳穿,有可能要面对着军规处置。
那军棍子,好月当真是吃不起。
如此思虑之间,她则又道,“多余之话我也并不多言,倘若不愿做我大南子民者,可站出来,我定会让人送你等出了城门!倘若愿归顺于我大南者,我在此起誓,定不会让众位有任何的性命之忧……只有我大南还有一口吃的,决计不会饿着百姓!
而我大南的天子,定然会带着众位一起走向这黑暗中的光明,走向没有战争的太平年代!”
她所要说的,也不过是这些罢了。
本来元统也可说的,但他并不精通于大夏方言,此时只怔怔的站在好月身旁,眼眸深沉的瞧着这个才不过十五岁的小姑娘。
好月将这些想要说的话说出了口,接下来的事儿她也并不想花费过多的时间,只缓缓的从凳子上站了起身来,将剩下的一切交给元统管理。
在下台的那一刻,好月站在了他的跟前,叹了口气之后再道。
“我知晓元将军的心思,两国交战不可心存善念,但是百姓都是无辜的,我希望将军对这些大夏百姓能如大南百姓一般,都是性命,都是活生生的人!
倘若不肯归顺于我大南者,无论如何也不过是普通百姓罢了,能放则放了罢,两军交战,本已是苦了百姓,如何还能夺人性命呢!”
便算说她是个圣女表也罢,妇人之仁也好,好月是真不想见着那些个百姓生活在这水深火热当中,亦不想太过残暴,让世人以为蔺希是个残暴的帝王。
暴者,压制人心。
仁者,收获人心。
好月是真希望百姓能够爱戴百姓,而她也忘不了,当初在锦州之时,锦州百信送的那一块匾额。
蔺希将那匾额挂在了寝宫当中,每日睡前与睁眼之后,必会对着这个牌子瞧上许久许久。
再者,在好月的心里,他已的确算是个明君。
这天下,只有明君才能带着百姓走向光明。
元统怔怔的听着这些话,又瞧了一眼好月那抬不起的手臂。
这一个月来的相处,元统的确是佩服好月的,佩服她的心思,佩服她能在短短一月之内,不仅仅能夺回安城,更是夺了这运州,给大夏来了致命的一击。
那双没了光彩的眸子此时正无力的盯着她,元统猜想,她此时应当是体力不支了罢。
本是想伸出手来扶她一把,可当见着那台下正双手抱胸,桃花眸子深邃且容貌绝色的男子,到底是没了任何‘亲戚’举动。
只双手抱拳,应了一声,“是,末将知晓如何做!”
“这便好!”好月勾唇一笑,而后缓步下了练武场的台阶,一步一步朝着台下那个男子走去。
待走至他跟前之时,元统见得他将她拉拢在了怀中,让好月的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
当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收回眸子,他认真的处理起了这些个大夏的百姓。
好月被北冥夜圈固在了怀中,她仔细的瞧了两眼旁侧的士兵,小声嘟囔道,“人还不少呢,咱们得注重形象!”
“形象么?何为形象?”他宽大的身形将好月埋在了他的怀中,而后更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