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这些话并不似说假,顿了顿,她又继续道,“国破则家亡,我并未将这场战事当成儿戏看待,我身后还有我在乎的人,我得家人,我所拥有的一切,又如何敢来妄自菲薄呢?
这军营的职位我又稀罕什么?我稀罕的是能保住咱们这大南的大好山河,保卫住这本来属于咱们自己的家园!
今日我且将话说在这儿,这场战争,倘若大南赢了,待收回了安城之后,我决计不会再军营当中留恋半分,也决计不会贪图这个职位!”
话既已经说至此,元统到底是一个满怀热血的副帅,敢做也敢当,今日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了,便也朝着好月认了错。
“先前是元某人小肚鸡肠,今后定然不会再有如此之事发生,元某佩服公主本领,今后也定然再不敢有忤逆与隐瞒,定不会存有小肚鸡肠!”
“元将军!”好月闻言,这才算是彻底了消除了怒气,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连带着语气都平缓了许多,“我尹好月一直敬重你是一条硬汉,站在最前锋,成为名族英雄!但……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我二人之间可相互扶持,和平共处,一同抵御外敌,团结一心!”
“是!”连好月都能有这些认知,作为副帅的元统,此时的确是有几分羞涩的。“今后定不会再犯此等错误!”
“罢了,那此事今后咱们再不多提及,只说说眼前之事!”好月说着,便又示意元统看地图。
“以我之见,只怕大夏这次的粮草会真的从观峡谷运送而来,而云影山顶多是一个幌子!”
元统不解,连带着眉头又皱了许多,“主帅何以见得?”
“观峡谷地势崎岖,这对于大夏而言,却也是一桩好事!从用云影山押送粮草需要过水道,这路途弯弯绕绕,远了可不止一半!
而最为重要的,便是如今大夏的士气十分鼓舞,有道是骄兵必败,这也是其中有道理的!
倘若我是伯言,我定会猜测到敌方在这两条路上都会设下埋伏,那如此……不如干脆想大一些,将其一网打尽,再给大南一个重重的打击!
首先,我要制造成一个为了安全保障,定然要用最妥善的办法走,从云影山绕路,带上假的粮草!
其次,观峡谷地势崎岖,我是伯言,定然会让真的粮草从这里走,而后再设下埋伏,大南的军队来了,定要叫其不能生还!”
元统听的十分认真,“那按照您所言,咱们就要将大部分的军队安排在观峡谷了?”
“不不不!”好月摇头,“当然不可,咱们要不小心的泄露消息,观峡谷要埋伏两万士兵,云影山要埋伏三万士兵!”
“这是为何?”元统简直不理解好月这么做的目的为何,“倘若如此一来,只怕大夏会更是要多安排人手的!主帅刚才说过,您只带二百余人去,若是大夏埋伏的人多了,只怕还会令你们增加不少难度!”
“有何可惧?”好月不为所以,只道,“不怕大夏埋伏的人多,就怕大夏不埋伏人,来罢,咱们都一网打净,让他们瞧瞧,二百人是如何战胜他们大军队的!”
这话,说的可有些太过于夸大其词了……元统不知要听还是不听。
好月则又道,“云影山是去不得了,那里本就是一个幌子,只怕险境早已设置好,只等咱们人一去,便一网打净了……唔,观峡谷那边,依旧是要二百人,只等后日晚间,你们派上大部队来捡粮食便是!”
元统听得,不知自己应当是不是该信了,也不知好月到底是否能胜利。
但最后只仔细的思虑了一番,而后点头。
话题至此便已结束,而此时的天色已是亮堂。
元统提出告辞,走至门口掀开布帘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又忍不住回身来瞧了一眼好月,见其正打着哈气的瞧着地图。
心里那一刻,不禁也软了几分……不知是哪根莫名的弦被触碰了,只觉着此事的好月,瞧着似乎也没有初次见面那般的盛气凌人。
那要跨出营账门口的脚顿了顿,眸子也深了许多。
好月本是在看地图,好了解了解周边的情况,见得元统一直盯着她瞧着,便也忍不住的回看了去。
“元将军可还有话说?”
那双眸子如猫儿一般狡黠,又无比的清纯与澈亮,元统见了,忙是略带慌张的移开了眸子,随即道,“无事,只觉着此时尚早,主帅不妨先歇歇,末将且先去练兵……待晚些时刻,再将那二百人换了,换成本是不错的来随着主帅出征!”
那他就是承认,自己之前安排的那些人,当真是抱着好月有去无回的想法了?
好月一摆手,“不用,就这二百人罢,我瞧着倒也十分听话!”
如此,元统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又道了一声告辞,这才走出了营账当中。
待人一走,安邦这才朝着好月蹭了过去,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好月,仿似想从她脸上瞧出一些什么来。
好月见此,乐了。
笑着朝安邦问道,“你在瞧什么?”
安邦则道,“唔,我只是好奇,方才……二姐当真是生气了?”
好月依旧笑,“怎的?你有何话想说?”
“不是!”安邦道,“二姐生气的模样当真是无比好看,你可瞧着了,元将军都不敢出大气呢!厉害的!有气势!”
“可我必须要生这场气!”好月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解释道,“倘若我不生气,元统则会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