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小小一个峡谷罢了,又何好怕的?”好月如此说着,便又道,“我改变作战计划了!你且随我来,好好商讨一番!”
“改变作战计划?”元统听得,眉头当下便皱了起来,“两军对战,哪儿有主帅这般开得玩笑的?若是这作战计划改来改去的,岂不是乱套了么?”
便算知晓她熟读了军书,也从今日比试当中知晓她擅长用计,但仍旧是让元统有些个不放心。
改变作战计划,的确是很稀少见的事儿。
“计划不在于乱套否,而得取决于是否可起到作用!”好月站直了身子,双手背立于身后,“你也并未告诉我观峡谷的一切情况,倘若你早说一些,便也不会有变化!
军事之事,就得随机应变,元副帅这是对我有何不瞒么?”
听得出来好月这脾气似乎也出来了,元统当下知晓自己方才的话似乎的确太过恶劣了些,当下忙是改变了语气。
“末将本不是论鬼神者,对此自是不信,也考虑主帅是个女子,定会畏惧那些个东西,如此,还不如不说的好!若是有何不妥之处,还请主帅责罚!”
“责罚什么?”好月一挑眉,“你且随我来,我同你有事相商!”
说罢,便直接往自己的营账之处走去了。
元统眉头一皱,唤了一声周成喜,让其操练着士兵,随后便也跟随着好月去了。
一到好月营账之内,便见得小五同安邦都在。
元统瞧了二人一眼,随即朝着好月拱手行了礼。
好月此时坐在主位上,桌案上则摆着一副地图,此时她正全心全意得瞧着这地图。
抬手示意元统不必多礼,而后再将其召来桌案前,纤细好看的手指划过了地图上的某一处,嘴上则道。
“副帅且看,运州至安城只有一条唯一的大道,便是要经过观峡谷!而要经过无影山,便必须要经过一条水道……还需要绕路而行——”
不曾听得好月说完,元统已是皱起了眉头,“我知晓!”
“副帅知晓什么?”直到这三字出口,好月才抬头瞧了一眼元统,“你倒不妨说说,你知晓了什么!”
元统瞧其一眼,“我知晓运州去安城,唯一的陆道是观峡谷!”
好月静静听着,一双眸子不曾移开半点的瞧着他,见他没在说下文,好月这才问道,“还有呢?”
“还有?”元统显然不解,“主帅方才不就是说的此事?”
“副帅倒还真是个急性子!”好月眼眸一深,“连事情都未曾听得明白,便先要急着先将人打断,这性子,的确不好!
你既是已打断了我所要说的话,那可是知晓我接下来将要说什么?”
未曾想到好月会如此说,元统当下心中一跳,又是拱手作揖,“末将不敢!”
“不敢?你不敢什么?”当真是嫌她没拿出任何架势么?
她手用力的拍了一声桌案,将那直要打瞌睡的安邦与小五猛然吓的惊醒,睡意全无。
好月从凳上缓缓起身,便算元统身高比她高出不少,可在如此被人居高临下的情势当中,她的眸子却是异常的深沉与认真。
“元主帅,我尹好月也一直敬你是条汉子,能当上副帅,那也定然会有过人之处!可武艺与谋略在一个将军的基础之上是万万不可少得!
且说耐性,你可有耐性?如此焦躁,性子如此毛躁,又如何能带领三军打仗?该有的态度没有吗?该学习之处没有吗?还是说我一来便对副帅你礼数有加,这才让将军如此将我不放入眼中?”
这番话说的当真是怒气冲冲。
元统的确愣了几愣,而后才忙是道,“不敢,末将不敢!”
“一声不敢,你到底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两军对战,势必要将地势了解的十分清楚!我之前从未去过观峡谷,对观峡谷的地势自然了解的不甚透彻!而元副帅你等也不曾将此事与我熟说,到底是安了什么居心?
莫不是瞧不起我是个女子?女子如何?莫非有谁规定女子就不可保家卫国?便算你对我有意见,作为一个将军,也不可拿任何一个将士的性命来开玩笑!”
说着,好月连带着一双眸子都要红了许多,足可见其愤怒。
“或许你心中觉着我是个女子,打从心眼里瞧不起我,也不信我有什么本事,但因碍于我得身份而不能有任何的不悦,如此在我那日说要五千士兵之时,你便拨给我五千士兵!
元副帅,你摸着心口告诉我,是不是在你拨出了那五千兵时,便未曾想过我可以生还?或者就是说……倘若我真当将夏威打了起来,在你心里就计划着,希望我全军覆没?这样才更好与皇上说我的无能?”
元统愣愣的看着好月,未想想到她真将这些说了出来……的确,是让他毫无反驳的。
好月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复了心境,再冷冷问道,“我死了,对你而言有何好处?为了自己的私心不甘,可让五千人同我陪葬,副帅啊副帅,你且告诉我,当一个将军就是如此当的吗?你真对得起自己这一个帅字吗?!”
她本是不想发这场脾气的,除去第一回对待元统的态度恶劣了一些,之后都是以礼相待!
但偏生如此,元统这人对好月又一直存有意见……倘若一直如此下去,当真是不敢相像以后会如何。
而让好月爆发的主要原因,还是因这次元统对于观峡谷的情况却是连只字半语都未曾同她说,只同她说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