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北冥夜在天色将亮之时便走了,而好月则起身,开始忙碌新的一天。
红颜坊短短数月便成了烟花巷子里得龙头老大,自然是让不少人心中都已经很是不爽,便开始有人在暗地里下了起绊子。
好月才起身不久,想着今日要先去一躺庄子上。
毕竟如今最后一棚的蔬菜也都将要摘完,她是该去瞧瞧的。
可她才出大门,便见得袁二匆忙赶来,在见着好月之后,先见了礼,而后才道,“姑娘,出事了!”
“出事?”
好月一个咯噔,一般的事儿袁二也能处理得好,如今能如此神色慌张的来寻她,只怕是出了不得了的事儿。
如此一想,好月忙是问道,“出了何事?”
袁二倒也不是个婆忙得,直接入了主题,“昨夜,咱们家的花姬,没了!”
“没了?”好月眼眸大睁,“你说的、没了、是何意?”
袁二知晓好月定然是明白这意思的,只吸了一口气,“今日早间去唤她时,花姬死在了房中……找仵作验尸了,是被下毒的!”
红颜坊的花姬,容貌绝色,且能歌善舞……
若是花姬被人下毒害了……
红颜坊一旦闹出了人名,名声则会被大打折扣,且死去的还是花姬,生意上自然就更是会增减不少。
此时听了这个消息,好月哪儿还有心思去庄子上?
毕竟是人名关天之事,马虎不得。
她当下便立即去喊唤了苏南来,让苏南今日去一趟庄子上,同老农司说一声,她今日身子不适,明日再去庄上。
苏南知晓好月手中有要事也处置,也知晓今老农司也去了庄子上,自然是不敢马虎的。
当下便骑马而走。
而好月则带着小五,一同火速赶往红颜坊。
她如今身份不同往常,先是换了一袭男装,再从后门出的府门。
到得红颜坊时,袁二特意遣散了许多花姬,只带着好月直接去看了那死去花姬的停尸处。
她必须要先看看尸体,再看看现场。
的确是中毒而死,嘴角溢血,脸上毫无血色,连带着一双眸子都不曾闭上,显然是有些死不明媚。
对于死人,好月的确不觉着有任何害怕之意。
“这花姬是哪儿人?”
袁二听得好月如此问,便干脆将她的资料全然给说了出来。
“本是凉州人,家中家境平寒,有个姐姐早嫁了人,还有两个弟弟如今正要娶亲……当初她是被家人卖入花楼得,家境贫寒,险些饿死,在青楼这许多年,倒也救济了家中不少!”
好月闻言,便又继续问,“她平日里,为人如何?”
“这……”袁二一愣,随即道,“这花姬叫媚娘,样貌妖媚,生的也妖媚,且嗓子又好,能歌善舞,许多王公大臣都宠幸过她,性子,也自然是骄纵一些的!在这红颜坊当中,说话便也没这番多的顾忌!”
明白了,这意思便是说这姑娘凭借着自己的样貌,便也有些跋扈。
“来这红颜坊之后,可是同人起过冲突?”
“小冲突倒是有的,若说大至能害人的冲突,倒不至于!”袁二道,“如今突发此事,姑娘以为要如何?”
好月闻言,仔细想了想,最后吸了口气,“咱们红颜坊之内一定有细作,而这毒,也定然是咱们坊内之人下得!
但这行为,约莫又像是别家……这些都不好说,但如今咱们红颜坊出了人命一案,当然会受到影响的……此事,容我好生想想!
现如今最重要得,是先想去对策来!”
这问题,可真是棘手。
出过人命案之地,又哪儿会有人不膈应?
好月又问,“红颜坊如今不能关门,现下有谁知晓媚娘死之事?”
袁二道,“这事儿我已经封锁了消息,红颜坊晚间营业,白日里大多都是睡觉的,只是今日一早,有别的花姬来寻她,恰好瞧见了这一幕,如今红颜坊内连同我,知晓的人,只怕还不会超过三个……那老大夫,也是可信之人!”
“那便让那两个花姬这几日莫来红颜坊了,去寻个‘安全’的地儿,好好给她们修养几天,莫亏待了则好!”好月眼眸一声,不急不乱,“照常营业时,便对外说媚娘这几日被贵人接去玩儿几天了,那两位的么,你则寻个理由!
你多注意些,倘若还有消息传出,那散布消息之人,定然是罪魁祸首,可以顺藤摸摸瓜!”
媚娘之死,如此好的机会,旁人又怎的会不拿来好生利用利用呢?
一旦露出破绽,她尹好月、又岂会让那人如此逍遥?
将事情整个前前后后都交代了一通之后,又让袁二将媚娘的尸首藏好,而后……只待鱼儿自投罗网。
袁二也大概懂了好月意思。
既然蛋已经裂缝了,又岂会咩有苍蝇来叮上一叮?
二人商议过了一通之后,一切照常。
待从红颜坊回来之后,好月这才大吁了一口气。
花姬媚娘之死,绝对是红颜坊内有人所为的,否则,她特意加强了防备,自然不会让人有有机可乘。
唯一失败的是,红颜坊内的花姬,好月并未瞧过资料,也并未细看过。
不排除里头混入了别的青楼之人,也不排除这里头,是有人被收买了。
这等地方,的确很是复杂。
但话说出来,媚娘之死,好月认定应当是熟人所谓的。
媚娘这人性子很是跋扈,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