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扮完之后,恰好宫中的马车来接。
今日是参加宫宴,苏南与小五也自是不可跟随入宫的。
若真要随着去,也只得在宫门口等着。
如今天寒地冻的,好月是真怕将人冻着了,便干脆交代小五与苏南,带着轻言去街上随意逛逛。
而好月到得皇宫当中时,天色恰好要躺黑。
入宫第一桩事,自然是得先面见皇上。
这一路走去,倒也见了不少大臣。
众人瞧见好月,有些个则会与好月笑着打个招呼,有些个却是连理都懒得理会,直接冷蔑一个个哼声。
对此,好月没有任何见怪之意。
自己出生如何,好月是知晓的,而这些个王公大臣,大多是出自于世家,门第高,又如何看得起她这个忽然被封为御妹得小丫头呢?
不论这身份是否光荣,不论她是否真救了蔺希、亦或者她培育出了冬季菜。
总之,在这些个老臣眼中,她到底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连被皇上如此重用,想来也定然是其中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丫头容貌不错,说不定,她便是拿容貌来勾引了蔺希呢?
这脑袋里,也不管是有得没得,总之这些个大臣们就爱在心中胡乱想上一通,最后连看好月时,都带着满满冷蔑。
好月随着内侍来到最长来的御书房当中,蔺希恰好将所有奏折批完,由着好月给他行了一礼,蔺希则以自己的长眸,上下瞧了一眼好月。
上到头饰、下到长靴,均都看了看。
而后笑道,“你这倒是踩着点儿来的,朕恰好批完折子,如今正要去御花园内!”
今日十五元夕节,宫里的宴会摆在了御花园之内。
好月只笑笑,并未回话。
蔺希无需接皇后一道走,便也只带着好月一路去往了御花园。
御花园中好月来过两回,如今再见,只觉得张灯结彩,五彩灯笼悬挂在整个御花园内,丝竹悦耳,欢笑盈盈,好一派热闹景象。
皇帝得位置摆放在东位。
皇帝身边的位置则是坐着中宫当中身份最高的太后、其次再是皇后以及各位嫔妃。
而文官百官的坐法,亦是按照左文右武而落座。
好月不想坐的太惹眼,便选了个隐蔽些的位置。
倒是不成想,旁侧还坐着个熟人。
宫廷画师……上官云澈。
显然上官云澈似乎也不曾料到好月会在此地,先是愣了愣,而后再是轻轻点头,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二人间不算太熟,但也有这点头之交。
而好月打过招呼之后,便又自己想了想。
上官云澈那段时间本来是住在希王府中得,后来自己忙的晕头转向,也不知晓他是何时走的。
这人向来清淡,也寡言。
而此时,他就坐在她的邻桌,且他那坐下旁又一颗小树,正好将他遮在这片阴暗里。
上官云澈见好月正盯着他发愣,男子先是眸子深了深,而后倒了一杯酒,朝着好月示意一敬,随后一饮而尽。
这倒是稀奇事儿。
上官云澈竟朝着她敬酒。
好月想了想,也替自己倒了杯酒,回敬他。
之后的时间,她则是盯着正中间那搭建的舞台。
彼时晚宴将要开始,已开始有舞姬在台上翩翩起舞。
这天儿还很是冷冻,这些个舞姬穿着却仅是单薄一层,且为了美观,又都是赤脚着脚,脚上银铃叮咚叮咚得十分悦耳。
这年代,女子的确是不能让自己肌肤裸露在外,但舞姬却是毫无身份,比起奴婢也不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月今日穿的厚,依旧能感受到这吹来的冷风,实在不敢想,那些个在台上赤脚跳舞的舞姬,到底会有多冷。
看得久了,便又有些呆了。
蔺希举起酒杯,开始笑着敬酒,敬各位王公大臣。
天子敬酒,无一不回。
而在连着三杯酒之后,又有人开始夸赞起蔺希来。
夸赞蔺希,这一趟锦州之行,可是抚慰了民心,天下人都在赞扬皇上爱民如子的美德。
这夸张,到底是真夸还是客套,无人去猜测,只都纷纷附和着笑着。
说起锦州之事,蔺希又很有深意的瞧了一眼顾宴,笑的十分有深意。
“朕这一趟锦州之行,离开了京中,朝堂之事,还多亏了丞相大人打理!”
明明是夸赞的话,可在蔺希嘴里如此说出来,却让众人只觉得哪儿有几分怪异。
蔺希末了,又笑着补充,“这一趟的锦州之行,也多亏了朕那御妹长月公主救了朕一命,否则,还谈何爱民如子呢,这命啊,可都得丧在半路上了!”
这话本是没有任何毛病,可偏生和前半句加在一起,又很是让人觉着怪异。
若是前后一联合起来,那岂不是天子在明里暗里得说明,这刺客就是顾宴派出去得么?
那些个大臣也都是些老奸巨猾得,心中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也很明白,此话不应当接,只笑着和蔺希又夸赞起了好月来。
“长月公主堪比男儿,有本事的紧,实乃大南之福啊!”
这话,听着可真是别扭。
若是没记错,好月觉着这人,便是之前还直接冷哼了一声得罢?
啧啧,可真是……
有了这人带头夸赞好月,接下来几人便也纷纷夸赞起好月来。
且连带着皇后,都笑盈盈得夸赞了几声。
这皇后本是尚书女儿,也正是因为蔺希将她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