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好月这番说,却还是没有几人肯愿意站出来。
这么有诱惑的条件,很是不明为何不让人心动,当下便也找了一人出来问问到底是为何。
则有一内侍满面苦相的与好月苏说道,“长月公主……奴才自小家中受灾,早已与家人分散,如今更是连家在何处都不知晓,如若出了这府中大门,又应当要往哪儿去?”
有了一人如此说,其余内侍便也没了顾虑。
附和道,“奴才等人已没了命根子,早已不是完善的男人,倘若出了宫,无依无靠的,今后又该如何生存?还请长月公主大发慈悲,莫要赶奴才等人走!”
“是了是了,还请长月公主大发慈悲,莫赶奴才走……奴才等今后定好好干活,绝不做闲人!”
好月的确是没考虑到这层面来。
且长月公主这称呼,又让她的确很是不自在。
想了想,便又道,“此事我给你们一日时间去考虑,有想走的,来青鸣这领了银钱拿了奴籍,出了这府门,今后便再也不为奴为婢,倘若不想走的,我这话就放在了前头,我手中,不养闲人!”
说罢,好月再不管其他,只回了院子当中去。
此时她很是头疼,的确没想到皇帝竟然速度会如此快,昨日才回京,今儿个这圣旨却依旧颁发了下来。
更没有想到,蔺希之前在锦州所说之话,不是开玩笑的。
脑袋疼,的确让她很是脑袋疼。
她才回道院子里,苏南后脚便跟了进来。
显然对此事,他也很是迷茫,好月的怎的摇身一变,就成了皇帝的御妹,长月公主。
苏南到也不问此事,只眸色深沉的瞧了一眼好月,“倘若你这般做了,传入旁人耳里,可是反倒会有人说你不出生低门,做了这等上不得台面之事?”
话有些难听,可说到得却是重点。
好月本就出生不高,如今被皇上封为长月公主,那是何等的荣耀?
且不说旁的,她这身份一去扬州,那绝对是不低的身份。
只怕在扬州,别说秦家不敢对好月如何,她许都能横行着走了。
可皇帝若是前脚才赐了她内侍、侍女,后脚便将人遣散了,这在无形当中,只怕是等于打了蔺希的脸面。
好月对此事也的确很是头疼,“但这二百号人,咱们又应当要如何处理的好?此事且先这么做罢,我自有主张!”
什么主张,此时她也不知晓。
但这些人,她肯定是用不上的,且又不能还给蔺希,那现在她所想的,自然是能打发一批是一匹。
现如今的年代,口粮很是重要,她无需让人伺候,也用不着这么多人。
留在府邸,她更是有压力。
想了想,又道,“看明日要走的有多少人罢,倘若那些个人不走,咱们再好好挑选一些,选些个聪慧些的,去学些本事来,唔……其余的,到时再议!”
苏南也只得应了一声,瞧了一眼好月,见她此时正揉着眉心,想来她心中此时也些儿混乱。
若是换做旁人,被皇帝如此嘉奖,成了御赐公主、皇帝的义妹,那定然是高兴之事。
可偏生好月对此却很是头疼,这层身份虽说让她变成了凤凰,但后面会接重而来的东西,也很难预料。
在这个节骨眼上,好月如何能不头疼?
一个小小的丫头,还不过及笄之岁,就如此受了皇帝的青睐,这份荣耀背后,又会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好月理了理思绪,将圣旨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而后又唤来了苏南,让其将昨夜写好的剧本,送去红颜坊。
如今她要忙活得东西不少,但都需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第二日,青鸣统计了个数字。
拿了银钱、奴籍的侍女有二十六人,内侍有三人,统共才走了二十九人。
剩下的那些,如今已安排入了下人的院子,就等着好月发号施令,应当做什么。
皇家庄子上的冬季菜如今已到了最后一茬,接下来的事儿,倒也无需好月日日去庄子上照看了,再加上苏南几乎每日都要跑着去瞧一通,对于庄子上之事,好月倒也放下了心来。
如今她最重要的事儿,便是想着要如何将手中这一百多名内侍、侍女纷纷处置好。
左右想了一通之后,便花了两日的时间,在里头挑选了十来个较为聪慧之人。
这十来人,会识些字数,说话处事也稍微圆滑。
好月又临时请了几个原来先生来。
先是让其好生的识字,将所有的字都能识得了之后,又请了算盘先生。
对于好月这一个举动,众人很是好奇。
可好月却一点也不做出反应,反倒又开始找了京城的牙婆来,寻思着盘下一个较为面积大的大店铺。
这不仅是让众人都很是好奇,更是连皇上都很是疑惑。
大南有明律,为官者、不可从商。
而好月自从成了蔺希的‘皇妹’,那也是半个天家之人,如今却是明目张胆的开始买起店铺来,这让众人不得不好奇。
在十五元宵这日,蔺希更是将其邀请至了宫宴之上。
能参加宫宴之人,自然都是些个达官贵族,绝非泛泛之辈,而好月亦被邀请在了其中。
蔺希倒也体贴,知晓好月从未参加过这等宴会,便亲自然内侍送来了一套衣衫、头饰。
一袭丁香色罗裙披着白纱,罗裙上又以金线为花,珍珠为坠。腰封之前更是镶着一块润玉。
这套衣衫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