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面,刘氏很是拿手。
一勺猪油,一打面,再加了些香油与陈醋,烫些小白菜,最后煎上一个荷包蛋。
待面条出锅,色香味俱全。
将手再左右清洗了一番,又拿着干帕子擦了擦,刘氏这才端着面条去了大厅内。
安月为女子,自是在给五爷斟茶之后便回了房的。
接待外男之事,还得安邦出面。
可自打住在了镇上之后,这安邦也是日常寻不着人,每每刘氏问他去做甚了,安邦则只是笑嘻嘻道,“跟着几个师兄弟一块儿练舞去了!”
安邦对于练舞这一块,的确是胜过了喜欢读书。
只要他能保护自己,刘氏觉着习武也并无甚不好。
反倒觉着,在这战乱的年代,安邦会些武艺,也好有个保障。
再且他也信得过安邦,决计不是一个再外头乱来之人,对其便也放松了些。
现下刘氏端着碗上了大厅里,摆在了五爷面前,“今儿个家里恰好还有些蔬菜,就加了些,五爷尝尝!”
五爷本在喝茶,闻言,倒也放下茶盏,拿起来了筷子。
面入口,的确是让他很眷恋的味道。
他实则不爱吃面,可偏生又爱吃刘氏做的面。
吞下了一口,五爷倒很是实诚的点了头,赞道,“不错!”
得了五爷赞赏,刘氏心中也不禁放松了几分。
“下回五爷若是想要吃面,便提早同小妇人说一声!”刘氏道,“这面呀,还得由猪骨头熬出来的汤更要味道好些!”
五爷很是喜欢听这一句,便也唔了一声,点头,“恰好这些时日,唐某在外头也吃得腻了,既如此,那唐某日后免不得就要来叨扰叨扰了!”
话说的很直白,让刘氏也无从拒绝。
便道,“五爷尽管来便是!”
二人间便一言一语的随意聊了些家常话,倒也不显得窘迫。
对面这个小女人面色越来越是红润,五爷的心思便也越是越荡漾起来。
这些时日,他总是如此冷傲着,那要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
五爷对刘氏有好感,这事儿牛婶也是知晓的,也因此事,常拿来明里暗里的打趣五爷。
五爷觉着,倘若再不将刘氏圈固起来,只怕牛婶都会看不起他的。
可对于男女之事,五爷又着实没有任何的经验。
的确很是为难。
但起码的,应该是要主动。
唔,不如直接央一个媒婆来说?
五爷在心中左右思虑了一番,吃罢完了面后,又与刘氏问道,“你这些年,寡母带个三个儿女生活也是不易,如今生活也算是安稳了,可有想过,在寻之事?”
“什么?”刘氏显然没想到五爷会如此问,当下愣了愣。
五爷并未觉着自己这问的有何失了礼数,也并未觉着刘氏未曾听着。
便也仅以一双鹰眸注视着刘氏,让对方藏无可藏。
刘氏思筹了好半响,忽而苦笑了一声,“小妇人被夫家休弃,名声本就……呵,如今子女已大,生活也算是平静,说什么寻不寻之事,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倘若相看两生厌恶,不如守着子女过着也是呵乐得!”
再过不得几年,安邦也会寻门亲事,届时安邦有了孩儿,她有了孙子,倒也不会显得孤寂。
且安月与好月,也是个顾家的。
两姐妹懂事,一家人过的欢乐,哪儿还需要再寻个什么良人?
这辈子,她的依靠也是有了。
倒是有人来给她做媒的,可那些个男人不是病罐子便是老头儿,刘氏便也没想过再寻良人之事。
五爷闻言,也仅是眼眸一深,而后道,“如若有人同你提亲,样貌尚可,家境尚可,后院清白之人,你可是应允?”
“自是不会的!”刘氏当即想都未想便回道,“小妇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名声又如此,哪儿会有这番男子瞧得上小妇人?
五爷还莫要打趣了,这未来的日子呀,也就如此过着罢了!”
从这话中,便可听出刘氏的不自信来。
五爷一双眼眸深了深,“倘若那男子,并不嫌弃你呢?”
“如何会?”刘氏淡笑一声,“名声乃为脸面,又如何会有这般的男子瞧上我……”
刘氏不信,无论如何都不信。
五爷倒也不在多话,只轻唔了一声,便从凳上站了起身来。
“唐某吃饱了,手中还要要事需得处理,改日再来吃面!”
刘氏也随着起身,闻言,只道了一声,“五爷慢走!”
而后,两人再无多言。
五爷从这刘氏的院子内直接跨入了自己的院子当中,还不到自己房门前,便见得牛婶正在晾着衣衫。
是了,牛婶去上香也不过是早间的事,早便回了院内,而五爷这般说,的确是另有别意。
牛婶见着五爷是打旁侧院子里来的,一张脸上便笑的灿烂了几分。
“若说起这煮面呀,老身的确是没这小娘子煮的要好!”
先前在院门口的话,牛婶可是听了个真真切切的,如今便也忍不住的想要来打趣打趣。
五爷闻言,只抿嘴唔了一声,而后想了想,再朝牛婶问道,“这扬州的金嘴媒婆,是哪个?”
金嘴媒婆?
一听这四字,牛婶便乐开了花儿来。
这冷傲五爷,放肆终于要开窍了?
当下也不再管盆里的衣衫,只朝五爷走了来,将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金嘴媒婆,当属那城西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