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冥夜带领好月要下山之时,便见得先前那个小和尚从庙中追了出来。
“女施主,女施主请留步!”
好月回身,瞧着追来的小和尚很是疑惑,“小师父这是在唤我?”
“阿弥陀佛!”小和尚已站定在了好月身前,先是行了一个僧礼,而后才将左手中攥着的佛珠交给了好月,再道,“住持让我来与女施主说上一声,他老人家与您有缘,想同你结个缘分,倘若日后若有疑惑,可来寺中为您解惑!”
疑惑?她能有什么疑惑要解么?
到底,好月依旧是朝着小和尚说了一声谢,将佛珠接过,“如此,那便劳烦小师父同小女子与房主说生谢了!”
“施主不必客气!”小和尚道,“下山路滑,还请三位施主小心着些!”
“多谢!”好月很是有礼的道了一声谢。
再之后,二人之间也没了寒暄,只是简单的告辞之后,三人这便开始下山。
上山之路虽说很累,可如今下山,站在山峰之上俯视整个山川,好月忽然觉着值了!
山脉之间峰连着峰,那厚厚的积雪,仿似一座又一座的冰山。
冷风虽说寒凉刺骨,但这景致又让人别样的心旷神怡。
下山之时,依旧是北冥夜牵着好月走的。
可下山又不比上山之时,两者一相比较,前者更是要滑一些,一步不曾落稳,只怕都是要翻滚下去的。
北冥夜略做一想,生怕好月回跌下去,便干脆将其背了起来。
“唔,你倒是该多吃些了,身子竟这般轻!”
北冥夜自幼习武,自是孔武有力,而好月这身子骨小,且人又瘦,的确是很轻的。
好月闻言,却是不理会他这话,只瞧着手中攥着的佛珠很是好奇道,“你带我这寺庙当中,只怕不是为了上香来的罢!”
“果然是逃不过小月儿你的法眼!”北冥夜笑道,“鬼神之事,我亦如你所想一番,不是不信,却也不尽信,此番前来,也不过是我娘所嘱托,待她来上一炷香罢了!”
“什么?”
好月一愣,身子便下意识的动了动,使得北冥夜险些一步没落稳,要翻滚下去。
“小月儿啊,你莫非是要谋害亲夫?”
好月皱眉,这人怎的老是如此没有个正行。
倒也不曾多去辩解,只继续道,“既是你娘让你代着上香,那如何又要我去?上香也有个说法,只可一家人才可给……”
话至此,好月顿住了。
北冥夜显然是猜到了好月的心思,当下爽朗笑了一声,“你迟早都将同我是一家人,儿媳妇替婆婆上香,又有何不可?”
“你这人可还有个正形的?”好月依旧皱眉,“上香乃为神佛之事,又岂是这番随意的!”
“哪儿随意了?”北冥夜,“你成为我夫人那也不过是迟早之事罢了……如今你连未来婆婆的愿都帮着还了,今后便是一家人了!”
“……”
比起这些小心思,好月的确是对北冥夜这人很是无奈。
难怪她在上香之时便只觉着很是不对劲!
却是出在这问题上。
想继续找话来反驳北冥夜,可又觉着同他多扯此话,到头来吃亏的依旧是自己。
罢了罢了,反正这香上都上了,再说也是无益。
可一想着这方丈,好月不禁又好奇了起来。
“我总觉着,如这种名寺的方丈应当似佛陀一般模样的,唔……为何我觉着这方丈,有些怪异?”
北冥夜也随着唔了一声,再道,“说起来,这人与我娘也是熟人了……你觉着怪异,莫非是觉着他瘦成了一个猴子一般,没半点佛陀模样?”
“咿……”好月没多在意他后半句话,可对前半句却觉着好笑到不行,“同你娘是熟人,那为何不曾认出你来?”
北冥夜闻言,便又笑道,“那也是二十几年前之事了,当时我娘还不曾生我,又如何认得我?既是我娘故人,我便也不好多扰,只随了我娘之意,上了香,听了禅便是!”
他的娘,又将是何等模样的人呢。
是端庄典雅如杜长空娘一般的贵妇人,还是如同刘氏这般性子柔弱却又很是内敛得性子?
唔,能教出北冥夜这等性子来的人……
咦,自己想这作甚?
将自己思绪拉了回来,好月又与北冥夜扯了些话,再待下山之后,直牵了马便往回赶。
回程的路上,北冥夜依旧将好月裹入了披风当中。
而当回到城中之时,天色却已是有些黑了。
北冥夜只将好月与袁五送至了驿站的临街,下马之时,轻中带宠的弹了弹好月的额头,“晚上等着小爷来给你暖床!”
“唔……”好月正要反驳,可北冥夜仿似提前知晓了好月嘴中定然不会说出好话来,在话落罢之后,便直接翻身上马,远走了。
无奈,的确很无奈……
她撇了一眼袁五,却见袁五又将背挺直了些,将眸光移开了些。
好月唇角一勾,走过去拍了拍袁五的肩膀,似笑非笑,“小兄弟,咱们俩可是要好好说说话?”
昨夜之事,她可还没放下呢……他既然知晓北冥夜来了,竟是连吱都不吱一声!
袁五仿似知晓好月的心思,心中也不禁发怵起来,瞧着好月的身后忙是道,“你瞧,苏巍来了!”
“苏巍?”好月嗤笑一声,连个头都懒得回,“今儿个大年初一,你找理由能否去找个说得通些的?”
可她的话才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