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打水进来时,瞧着好月所睡的床幔不曾勾起,本是惯性的要去整理一番,好月见着,忙是唤了一声。
“待会子我自己来便好,你们先出去罢!”
那几个侍女在驿站伺候了有些时日,也知晓了好月的脾气,闻言,倒也不做多想,只应了一声是后,便走了低头走了出去。
好月今日的确是有几分心虚。
瞧了一眼大床,这才又走到洗脸架上,开始漱口洗脸,整理发髻与衣衫。
待一切真理妥当,她这才走了出去。
出门之时,又顺带将房门给关了上。
再回身,便见得袁五正匆匆而来。
今儿个见着袁五,好月的一双眸子眯了眯,朝其呵笑了一声,待他再走近之时,仅用两人可听着的声音道。
“你果然是好样的!!”
话落,徒留愣在原地的袁五,好月则端着身子去与蔺希见了礼。
袁五昨夜若是提醒她一声,她心中有着打算,便也不会被北冥夜吓着。
可他却是连半点提示都未曾有……这慌张的一遭,瞧来,袁五这心思,还留在了北冥夜身上呀。
待蔺希去处办公事了,瞧她不好生‘教训教训’这小子。
大年初一的早饭,好月是同蔺希吃的。
蔺希乃为天子,且锦州之事他又想着要尽早解决了,早日启辰回京。
毕竟朝中大权交给顾宴管辖,他的确是有些不安心。
是以,吃过早饭之后,他便又去了灾民区。
今日为的,便是在大年初一来慰问一番受灾的百姓,再分发一些粮草。
这些粮草,自然都是从锦州知府处搬来的。
对于苏巍而言,这些都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可碍于身份,又不可说这是他的粮库……只与蔺希编了个说法……
将自己的全部家当捐了出来,以及又鼓舞了些商户捐赠了些。
蔺希不糊涂,对此事自然是明明白白。
苏巍这人,只待灾民一安定,他便势必要将这棵毒牙拔掉了。
而蔺希心中的打算,苏巍自是不知晓……更是不知晓,这危险就要来领。
这厢蔺希吃过早饭便去了村落当中,那厢好月却大松了一口气,喝了早间的药膳之后,便带着袁五出了驿站。
而北冥夜么……他倒也不想给好月招惹麻烦,便以自己的方法溜了出去。
两人约在了南街碰面。
当好月再见着北冥夜时,他已是洗漱了一番,身上穿的,也换了一身紫衣白带的袍子,以及一件深紫色披风。
不得不说北冥夜这人十分适合紫色,这一身穿在他身上,只觉着这公子容貌出色,气宇轩昂,连带着平日里那几分痞气也显得‘高雅’了几分,连带着人更是显得脱凡,贵气。
街边有不少女子过身,均都会回头瞧瞧他的容貌,而后娇羞。
这妖孽……
好月走过去,北冥夜咧嘴对她笑的正欢。
那笑容带着几分桀骜痞气,可又觉着很干净,使得好些个姑娘晕眩在了他的笑意当中。
再当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便又见得他此时正是盯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姑娘瞧。
那姑娘容貌生的的确不错,且同这紫衣公子的衣色又穿了个大径相同。
一样的紫裙白带,披着一件雪白的披风。
一紫一白,尤为扎眼。
且二人容貌,又让人觉着如此登对。
“你可知锦州最是有趣之地是何处么?”
待好月走近,北冥夜笑着道,在外人眼中瞧来,这男子眼中都带着迷人的宠溺。
好月斜斜瞧了他一眼,觉着他这话问的很是白痴,“我来锦州之后也没不曾出去闲逛过,哪儿知晓?”
“这倒也是!”北冥夜丝毫不介意,反倒是走在了她身侧,二人一同在前走着,袁五一人跟在后头。
他继续道,“锦州嘛,也无甚有趣之地,但在城外三十里外有一座古庙,那庙至如今已有千年,听说……里头还有得道高僧,倘若信徒在大年初一,上了一柱大香,今年一年运程都会十分顺畅!”
“你竟还信这些?”好月闻言不禁嗤笑道,“倘若拜神有用,我早就日日在家里抱着佛像过日子了!”
北冥夜回道,“天道酬勤,拜佛拜的是信念,如何,可要去瞧瞧?”
反正也是无事,好月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便去罢!”
说走就走。
雁风还在驿站中未曾骑来,而北冥夜早已将马匹准备妥当……不过,他也仅仅准备了两匹罢了。
此时有三人,若是让袁五同北冥夜共骑一匹,只怕袁五决计是不同意的。
倘若她同袁五共骑一匹,有着北冥夜在,袁五却是不敢的。
还不待好月想着要如何坐合适……或是她再去租一辆马车,且在这时,北冥夜却是直接将好月带上了他的坐骑上。
好月只觉得田地一转,再等反应过来时,已是坐在了北冥夜得胸前。
二人并非第一次共同骑马,可今日却总感觉有了几分暧昧。
昨夜是一起睡的。
而今日一同骑马,北冥夜因顾忌到了好月的名誉,到底还是将她遮盖在了披风里头。
北冥夜身子本就高大,好月又十分娇小,包裹在他的披风之内,从后头瞧来,倒果真是瞧不出什么。
披风里,都是他身上的清香味。
骑马出了锦州,北冥夜考虑到好月身子还有几分不适,骑马的速度比平日又放慢了一些。
从南门出的城。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