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在北冥夜面前,想来不维护自己的形象,反倒还会特意让自己更差一些。
她也不知是为何要如此,总觉着她就是应该要如此。
这一大桌子饭菜,本来是无论如何也吃不完的,可好月却豁出去了,粮食不能浪费,他又必须得狠狠宰了北冥夜这一顿。
那鼓着腮帮着嚼咽的动作,只觉着让北冥夜秀色可餐。
说来也怪,他在家中见着无数女子这般吃,但在他眼中而言,那满嘴油腻的模样真是让他不忍直视……而面对着好月这番模样,却总觉着是赏心悦目。
待她将这一大桌子菜吃的再也吃不下去时,却是已经解决了三分之二。
北冥夜笑道,“你这是有多久不曾吃过东西了?”
此时好月手上还拿着一只鸡爪子,“我要是不多吃些,哪儿对得起您老的钱袋?”
北冥夜便继续笑。
伸出筷子,将她吃过的鹅块夹了一些,小小的尝过之后,便又放下了筷子。
“果然是小月儿吃过的东西,比平日吃起来的就是要味道好些!”
好月胡乱塞着动作戛然而止,“我吃饱了,走罢,咱们去买东西!”
北冥夜见此,便从怀中衣袖里掏出了一块手帕,起身走到好月身前,认真的给她擦拭着嘴上的油渍。
“你就这模样出去?”
那擦拭的动作很是轻柔,直让好月愣愣。
一双眸子里倒映着的是男子认真的模样,两人隔的很是近,且他又微微弯弓着身子,连带着那本是在身后的墨发也随之飘逸了下来。
落入了她的鼻前,带着清香味。
若是给了旁人,只怕难以不动心。
可好月却直接夺过了他的帕子,在嘴上仔细的擦了擦之后,又瞧着这满是油渍的手。
“直接找掌柜的问些水来洗洗便罢了,哪儿需得如此劳烦?”
说罢,便站起了身子,“快些走,快些走!”
北冥夜失笑,见着女子背影已走远,他便也直起了身子,缓缓跟了出去。
好月让店伙计打水洗过之后,便又找伙计要了皂荚子,将那帕子上的油渍也洗了个干净。
帕子是上好的丝绸而缝制的,纯白似雪,没有任何一丝杂色,连带个花草都未曾绣半根。
仔细盯着看了看,她在啧了一声,便又将帕子拧干,径自往怀里收了。
二人一同出了酒楼大门,好月便又与他进了一间铺子门。
这店铺里,卖的都是些珍珠贝壳之类的物品。
由着那掌柜迎了出来,好月开门见山,要一串色泽纯正、并且是真货的粉色珍珠。
“你就是要这?”北冥夜听着粉珍珠三字,立时便对好月的眼光表示了极大的怀疑,“粉珍珠?”
好月对那什么粉珍珠,白珍珠并没有半分研究,也不喜爱,只是单纯的想宰北冥夜一刀。
她从未想过要占旁人的便宜,可偏生瞧见北冥夜,便起了这种心思。
“嗯?”如今见着男子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好月眉头一蹙,“不行?”
“我还当你有什么出息呢!”北冥夜勾唇一笑,笑的十分有深意,“老吴,你去将那店里的血珍珠拿来!”
那掌柜闻言,朝着北冥夜恭敬的道了一声,“是,主子!”
主子?!
好月当下只觉着十分惊讶,“你别说,这又是你的产业罢?”
“不然呢?”北冥夜只是勾唇笑笑,“粉珍虽说难见,但在大江深处也是不难见的,最难见的是血珍珠,若是一串,便可价值连城!”
在他说话间,掌柜已从后堂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待那掌柜将木盒打开的瞬间,好月只觉着的确是惊着了。
这是她活了两世有生以来,第一回见着血珍珠,且还是连串的。
北冥夜说的不错,这一串制作成颈链的血珍珠,只怕是真要价值连城了。
北冥夜从里将珍珠拿了出来,“不过依我之见,最好的人,便值得好的东西!”
“等等等!”好月忙是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过是随意说说罢了,唔,我还喜欢粉珍珠!”
“小公子真是不识货!”那一旁的掌柜都忍不住要来说好月两声,“粉珍珠哪儿比得上这血珍珠?血珍珠一年才能寻得几颗?那粉珍珠也不过是被市上噱头而说的高价一些罢了!”
在大海之中,白、粉珍珠的确都是常见品,但这血珍珠却是难寻了。
“君子有所爱,所爱值钱、也有索爱不值钱,既不能得我所爱,价值再高又如何?既是我所爱,价值低廉又道如何?”好月却是不能要的,“这血珍珠我的确不爱!”
不是不爱,价值高的东西是谁不爱?但她如何要得?
她与北冥夜其实说白了,也并无甚干系,她又以什么身份去接受这等贵重的东西?
便是先前想要的粉珍珠,也不过是想着……
想着什么?
好月忽然愣住了。
没错,她的确是在想着,有了贵重的东西羁绊,两人今后便会扯不断了罢……
她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意识到这些,好月却是连珍珠也不敢再要。
心下也只觉着有些慌乱,“北、北冥公子,我忽然想着苏南还在南市等我呢,这时间久了,定然等不及了的!”
她为意识自己的想法而有些慌乱。
说罢完这句话后,却是直接朝着北冥夜一点头示礼,便狂乱的要跑出去。
北冥夜见此,只觉着她这样子十分反常,在她转身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