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忽然下起了一场暴雨,连带着山脉都被洗刷一新。
山风吹来间,还能感受着那瑟瑟的凉意。
山道上慢悠悠的晃荡着三只马,马上分别坐着三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最前头的是一袭胜雪白衣的男子,那男子容貌不凡,气质淡雅如兰。
若不是他眉宇间的英气显露,只怕仍旧会有人将他当作女人。
白衣男子身后则是一个青衣小少年。
那少年骑着高马,反倒是显得人不及马大,小小的有些可爱。
再加上那小少年容貌精致清秀,倒真真像个女子。
走在最后的少年年岁约莫十七八岁,着了一件深色衣衫,腰间的腰带恰好将他壮硕的身形勾勒了出来。
容貌也是十分俊美。
这三人一前一后走着,容貌都是些个好看的。
偶尔传来一声打喷嚏的声音,在这山谷里随着山风瓢远。
待那喷嚏打的久了,苏南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不是事事都算的精准么?为何就不知晓要带把伞?”
方才落了一场大雨,这山间又没地儿避雨,且那雨来的也很是快,下的也大,三人都不甚淋着了。
唔,那最前头开头的男子,自然便是杜长空。
苏南与好月两人本是想着要随城里走,一路上见识见识个个城中的景致。
哪成想,不过出了扬州两天,杜长空独自一人追了上来,且打算同他们一块儿走着。
为了走近路,他带了一副地图来。
随着山道走,路晨近了一半。
好月本是不想的,但杜长空杜公子执意要带着他们走走。
如此一来,她便也只好妥协。
不想这才走山道没多久,便迎来了一场暴雨。
“带伞?你竟说要我带伞?”好月打了个喷嚏,回身看了一眼苏南,“你为何不会带?作为男人,你连最基本的认真都不会么?”
她在现代本就没有带伞的习惯,再加上出发前夕还是艳阳高照,自然不会想那么多。
她与苏南关系本就近,再且这一路走来,她的性子便一改往常沉着,显得活泼了起来。
这一路仅三人,没有了那么多的算计,不用考虑任何事,她心情也自然就随着改变了不少。
“这不是你们女人应当要考虑的事儿么?”苏南挑眉,显然不认同她的话,“男人嘛,做大事者,自然不会去在意那些细节!”
“少来这冠冕堂皇的话!”好月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想要做大事,必先从小事做起,你连这最为基础的小事都做不到!”
苏南不认同她的话,两人之间便少不得一番争论。
那走在前头的杜长空听了,忽而轻笑了。
原来他竟是不知晓,好月还会有如此一面。
瞧在眼里,可真是觉着可爱的紧。
听着两人吵闹了小许,直到进入了一片山林。
杜长空瞧了瞧,停下了马来,“好月受着了凉,且衣衫也都湿尽了,咱们得先生了火,驱驱寒!”
好月极认同这个法子。
夏衣虽薄,但穿在身上湿漉漉的,也的确是难受的紧。
三人便在原地下了马,由着杜长空生火,好月去抱干柴,苏南则去弄些嫩草来喂马。
待火生了起来,好月便前前后后的好好烘了一遍。
幸好带了些干粮,倒也将午饭的问题解决了。
只可惜好月带着欢喜得衣衫也打湿了,真是十分头疼紧。
“从这走,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到达下一个城郡?”
好月啃了一口干饼垫了垫肚子,而后又瞧着天色不早,山间又湿漉漉的,她的确是不想露宿在山野。
杜长空倒是十分淡然,“这一路下来咱们耽搁了许久,若是按照平日骑马的速度,约莫着走山道也只需一日便能到得,但按照如今的情况,只怕咱们快马加鞭,到下一个城镇也是宵禁时分了!”
一旦进入宵禁,便入不得城。
“入不得城倒没甚干系,这深山野里间,难免会有豺狼虎豹出没的!”考过了火,身上干了不少,好月便方才的童趣。
“咱们得快些寻户人家借宿一宿,这七月的天,难免说不定半夜又得来一阵雨,咱们就得又淋着了!”
其实走山道有很多危险之处。
山道中的野兽也决计不是些吃素的。
他们若是睡着了,忽来一条豹子老虎什么的,只怕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会丧命了。
杜长空显然也很是认同好月的说法,“从这往北走个约莫六十多里,倒是有一个小村落,咱们若是骑的快的话,约莫在戌时左右也能到的!”
毕竟是山路,便算骑得再快,也难免会减慢速度。
再加上如今天色是真不早了。
好月闻言,将手中最后一口干饼吃完,站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那咱们还等什么,快些走罢!”
只要不在山里露宿,晚些到便晚些到。
于是,三人将火灭了之后,便加快了速度一直往北前行。
这一走,便又到了天色浓黑。
三人没打灯笼没打火把,连带着是倒了哪儿都不知晓。
如此一来,根本就不知晓到了何处。
幸好这天无绝人之路,三人寻着了一个简陋的山洞。
虽说简陋,但避风挡雨却也是足够的。
三人恰好在山洞里生起了一团火来,结果这天色似是知晓一般,又轰轰隆隆的打着雷下起雨来。
暴雨顺着洞口飘了些进来,打湿了三人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