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小动作,一家人可谓是看的清清楚楚,可刘老太此时却不知要如何开口的。
待人一走,安月从凳子上,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她将一双眸子看向刘老太与大刘氏。
“不知姥姥与姨母,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她作为一个小辈,此时却坐在了主位上,无需多说,这已经证明了今日,她要主导众人了。
大刘氏心思向来是个灵通的,如何会不懂?
刘老太声音一哑,“我……好月,今日之事,本就是咱们谁也未曾料想的!”
“不曾料想么?如何不去想想呢?”尽管知道自己此时情绪不对,可好月却时真的控制不了情绪。
那会子大刘氏只顾着将陆子旭推进院子里,却忘记了旁人。
若不是她顺手将马氏拉了一把,只把此时她早就已经将脸皮撕破了。
她能理解大刘氏的心思,可却不认同她那自私的做法。
若是她不敌呢,刘氏与她的姐姐,以及翠绿、春香秋香,就要被这些个qín_shòu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了么?
尽管,她也知晓大刘氏关院门,为了自己是情有可原的事,但她就是愤怒。
她的娘,她的姐姐还在外头呢。
如此说罢,若是大刘氏将刘氏安月翠绿她们一同推进了院子里,外头只剩下她一人对付十个汉子。
无论是生是死也好,无论自己被他们打得断气了也罢,她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当然,看着她顺手拉了一把马氏的份上,她将所有的情绪拉了下去。
她将怒气压下了一大半,看了大刘氏,一字一句道。
“你们想让我莫在抛头露面,莫在如此要强,安心的在家里待嫁,今后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那我且问问,你们靠什么来给我安定?”
大刘氏一噎,“好月,这事,是姨母错了!”
“错了?哪儿错了?”好月吸了口气,“姨母,您是我姨母,我也知晓您打小就生活的规矩,更知晓规矩的可贵,在你们眼中,规矩大过天,不懂规矩,抛头露面,是要被大户人家笑话的!
我懂您得心思,我明白,也理解!”
好月说的这些话,的确让大刘氏很是惊讶。
可她话题一转,却又道,“但我认同与理解,却不一定非要跟着你们的思路走,我有我自己的活法,我想要住在我的自己的人生,我自己的生活!
咱们家,若是有这个能力,我为何要抛头露面?我为何要做这些事儿?您以往五爷认我做义女,是我得幸运?
不是,并非是我幸运,而是你们大家都不知晓我付出了多少!”
她那时,为了拉拢五爷,行事十分小心,五爷的性子很难琢磨,她是一步一步试探,再用自己的行动,这才换来了五爷的另眼相看。
初次种植冬季菜,她怕自己不成功,会在五爷面前显得无能,夸大话。
又怕那些跟着自己手里做事的汉子失望,觉着她是个没本事话却说的比天高的人。
她心里的压力,她从未与人说过。
“可我为何要拉拢五爷呢?你们可是想过么?”好月闭上眸子,将自己的情绪用力的压了下去。
“因为咱们家是小门小户,小到微不足道,扬州看似繁华,实则乱否?!
乱,很乱,咱们一家子若是没有靠山,别说开豆腐坊,怕是稍微有点儿银钱都要被人找上门来罢。
那些个眼红的,或者那些个混子、偷子、哪些不来找咱家麻烦?还有林家……哪儿能放过咱们家呢?这些事情,你们想过没有?”
好月这番话,说的让在场众人都哑口无言。
可好月此时想说的话多了去,她顿了顿,又看向刘老太。
“姥姥,我是您得外孙女儿,您是我唯一的姥姥,您与我也相处了将近两年,可是瞧见我做出了什么于理不合,败坏门风的事么?我哪件事,不是先考虑到家里,才去做的?
对,关于大姐的事儿,在您眼中的确是我不对,是我带坏了大姐……可那是我大姐,她生活子啊水深火热之中,我难不成还不能替她出头么?
秦家为何会如何对我大姐?那是因为他们都说,咱们尹家是个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而作为大姐的娘家人,我若是连这个头都不去出,难不成就任由大姐自生自灭了?”
“好月!”刘老太听着这些,再加上今日之事,她心里也有了些难受。
眼泪忍不住的夺眶而出,“这事儿,是姥姥做错了!”
“没有,姥姥并未错!”好月缓缓摇头,见着刘老太抽泣,她的心思便软下来许多。
“我知晓,您也的确是对我好,这时无可否认的,近来我情绪也的确有些不对,还望您也莫放心中去!
我今儿个,只想说明一件事,咱们家不同于别家,我也不同于别家姑娘,希望今后大家将那些心思收起来,一家人应当是齐心协力,凡事多为家人想一些,呵呵乐乐的,莫在闹了!”
这些日子,院子里的情绪都很压抑,刘老太常常暗自叹气。
如今听着好月这番说,她忽然懂了,一家人啊,在一起,再没什么能比得上呵呵乐乐重要了。
是了,无论别人说什么,她们本来就是一直顶着不好的名声过来的,还惧怕什么呢?
好月本就是一个要强的女子,她所做的这些,又是哪个男儿能比拟的上的?
她这个做姥姥的,不为之自豪,如何却还想着改变她。
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