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回到家时正好是晚饭时辰,待吃过晚饭之后,刘氏便将好月叫去了房里。
所聊的内容与好月想的差不多了多少,果然是已有人开始给好月做起媒来。
除了好月,还有刘君子。
“今儿个你村子里那些婶子都跟我说了一通,哪家公子不错,哪家儿郎还成!”
房内,刘氏坐在床上,一手拉着好月的手,显得有几分惆怅。
“娘知晓你是个主意正的,自然也就没去应了她们,但你过完这完这年就十四了,明年开春便要十五,该是及笄了!”
好月瞧了刘氏一眼,手心里还握着她暖暖的温度,“这两年内我定然是成不了婚的!”
“为何?”刘氏眉头轻轻皱起,“你可知,女子及笄嫁人是历来便有的规矩?你若是这两年内不定亲,那再过两年,必然就是人家口中的老姑娘了,届时若是再寻夫婿,便没条件好的了!”
“娘!”好月将她的手握紧了些,示意她安心,“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我前些日子应了朝廷,约莫着今年入秋便要去京城了,这定亲的事儿自然便要耽搁,一耽搁便要个几年……
不论到时能不能嫁出去,对我而言,只要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便好!”
“娘知晓你认了五爷为义父,背后有了人,可女人总归是要有一个归宿的,娘便是再陪你,也不能陪你一世呀……像你舅舅,你姥姥着急也是有道理的呀!
过了这年便该是二十有一了,你瞧瞧,寻常如你舅舅般年岁的男子,哪个不是孩子都好几岁了?可你舅舅连亲都未曾定下!”
“娘莫要着急!”好月轻叹了一声气,“舅舅心中有自己的想法,您与姥姥着急也是无用的,届时若是寻了个舅舅不喜欢的人可咋办?毕竟这婚姻之事非同儿戏,一过便是一辈子呀!”
刘氏声音也软了几分,“你说的这些娘都明白,娘也知晓你自己是个有主意的,婚事上定然要你自己应允了才成,可女儿家,值钱的也就这两年!”
“娘莫要担忧了!”好月知晓刘氏是一门心思的为她好。
可这些,却不一定是她所要的。
她无法与刘氏明说这些,只得柔着声音道。
“娘且放心,今后我定然会娘寻个如意女婿,此事咱们先不着急,无论那些婶子如何给我来做媒,您都先不要如此快的应允下来便成了!”
知晓好月是个有自己注意的,刘氏只觉得自己满心的惆怅,可却又不知晓要如何劝说好月。
这个女儿,总是让她欢喜,也让她有几分头疼。
“罢了罢了!”刘氏又叹了一口气,“此事便先搁着不谈,你说五爷初八在天香阁摆酒,今后你便是五爷的义女……像五爷这种黑道上的,虽然名气大,但肯定也有不少仇家,你可是彻底的想清楚了?”
一旦五爷摆酒认了她,那今后她们便是绑在一条绳上的了。
好月略微想了想,随即认真的点头,“此事我自有考虑,娘不必太过担忧,时间不早了,明日大姐与大姐夫还得回来拜年,早些睡罢!”
这些事儿,她不愿与刘氏说,但她所做的所有事,定然要先考虑刘氏一家子的安全。
一想着安月明日便要回来,刘氏这心也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成,明日我早些起,将院子上下给打扫一遍,再让安邦瞧着些,待新姑爷上门,便在大门口放鞭炮,一定要热热闹闹的!”
好月噗嗤一声笑了,“您不必早起,大姐与大姐夫定然要在家中吃过早饭才来的,到咱们家也不早了,您今夜只需好好睡便成了!
时辰不早了,我也困了,您早些睡!”
于是,在刘氏叮嘱她晚上盖好被子之后,好月便出了刘氏的房间,回了自己的房里。
此时已是戌时三刻,往日她也睡了,一到此刻还真有些困魇。
再一想着明日安月回来之事,她沾上枕头一个侧身便入了梦里。
——
翌日,刘氏起的果然早,天色才不过微微亮,她便已是起身将院子前后均都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这模样,直使得刘老太大笑,与她说起了之前她回娘家时,她也是如此心急又激动的。
待将院子里打扫干净之后,刘氏这才开始做一院子人的早饭。
待众人吃过早饭,刘氏便又与刘老太以及马氏在灶房里开始捣鼓着一些小食。
与此同时,又交代安邦去大门口瞧着,见得新人时,定要回院来与她们喝一声,再让刘君子拿大红鞭炮出去给放了。
刘氏这激动的模样,倒使得杨曦十分好奇。
“看得出来,你娘很高兴!”
彼时,好月正在院子里拿着从地里摘回来的黄光啃着,嘎嘣脆一声,她鼓着腮帮子瞧一眼的杨曦。
“当然,哪个做娘的见着女儿回门会不高兴的?你有姐姐么?”
杨曦一怔,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眸子里闪过几许失落,声音也变得十分低沉。
“去世了!”
好月咬黄瓜的动作戛然而止,瞟着他眸中的悲痛,瞧的出来他与他姐姐应当关系是很不错的。
“对不起……我多言了……”说着,将那还剩了大半截的黄瓜颁成了一半,“虽然是反季节的黄瓜,但是味道依旧很清爽很甜很爽口,你吃吃!”
那站在院子里的小姑娘一声紫衣罗裙,精致的五官上一双大眼清澈见底,脸颊上有着一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时,仿似能将一切冰雪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