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的身手如何,狗子与剩子是见过的,自然是不敢去继续追她,只得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了。
而那年轻公子,瞧着二人落落荒而逃的背影,却忽然追上了好月。
见好月目不斜视,只牵着自己的马前行时,年轻公子便瞧了她的马一眼,再与她搭讪道。
“倒不想你年岁不大,身手却是不错!今日这事多亏了你!”
“举手之劳罢了!”好月抬眸看了一眼前方,“听你口音,倒不像扬州人……扬州是富庶之地,过年时便偷儿猖狂,你自己长些心!”
年轻公子眸子一闪,“在下杨曦,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问了名字作甚?”好月瞧了他一眼,眼见着豆腐坊就在前头,便将马栓在了树上。
杨曦一愣,而后轻笑,“我在这扬州城内也是无一相识之人,今日有缘认识姑娘,今后……便多劳烦姑娘指引指引了!”
“指引之事,公子还是另寻他人罢!”
话间,已是将马缰系好,入了铺子里。
向松与苏南正好将铺子的所有东西均都卖完,见她来了,便与她打了声招呼。
好月昨儿个晚上便与苏南商量好了,让他今儿个陪自己去置办些东西,此时自然已是准备好了。
小年一过,旁些铺子都要关门了,可豆腐年年在年底时卖的却是最好,只怕也要到大年三十才能关门的。
再且一到年关底下,大部分铺子里的东西都涨价了,偏生就他们这铺子里不曾涨价半个铜板。
好月一进来,杨曦便也跟着进了来。
苏南打量了他一眼,而后笑说道,“公子来晚了,咱家的豆腐卖完了,公子明儿个赶早来买!”
“我并非来买豆腐的!”杨曦将整个铺子里上下观看了几眼,而后再瞧了一眼好月,“我想问问,你们这听说有个地儿卖叶子菜的,在哪儿?”
一听说这,好月便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年轻公子约莫二十四五的年岁,身上一袭青色上等棉袍,脚上着的是黑色锦靴,长发以一根白玉簪子绾着。
而他露在外头的手白白净净,右手有明显握笔的痕迹,手上有一层茧子。
看得出,这人倒是常年握笔,应当是个……文人?
好月正打探着他,苏南却已经与他笑着介绍起了好月。
“你倒是问对人了,菜的事儿,可一直是由她打理的!”
杨曦明显一愣,“她?”
好月瞧着他是直奔着蔬菜而来,倒也没了方才的生疏,只是挑眉看他,“公子看着倒是像个文人,竟也想做这小生意?”
“小生意?”杨曦一愣,“这哪儿是小生意,如今年关底下,叶子菜价格大涨,我虽是个文人,却也希望好好赚一笔的,毕竟没有谁嫌弃钱多!”
“唔……”好月继续看看他,“杨公子应当知晓一个规定,凡事来我地里批发叶子菜的,都得先进行登记,且价格也有规定,不可过高……否则我便不卖!”
“竟还有这样的规定!”杨曦显然不知晓,“我也是今日才来的扬州,对这些并不知情,可为何……价格上也有规定?”
“公子这就不知晓了罢!”苏南笑着与其解释道,“现如今蔬菜难求,若是不规定好价格,定然会被炒成天价,这并非我家姑娘的本愿!
姑娘说,并非要挣富人的钱,而是要让百姓也能吃得起,抛去成本挣些小利润便好,菜是每家每户的必需品,并非拿来挣银钱的!”
杨曦闻言,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好月。
那小姑娘年岁看似不过十三四岁,身形显得有些瘦弱,且又是大眼浓眉,五官精致,倒真是有种小家碧玉之感。
早就听闻说江南地带出美人,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听说我大南朝的皇帝食用反季节性的菜,需得几千万铜钱才可……姑娘那地里种了几十亩,花费的银钱岂不是更大?这么做,不是摆明了是赔本的买卖么?”
“谁说我要几千万银钱了?”好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你若是想买,便拿上路引,明儿个来东郊与我登记,唔……不零售!”
说罢,便与苏南一招手,“走了,舅舅等会子便要来了,咱们还许多东西没买呢!”
苏南便回头与向松招呼了一声,“向叔,您先看着,咱们就回!”
随着向松应了一声好,两人便走了出去。
待两人远走之后,杨曦看了一眼好月的背影,又看向向松,“这位大叔,这姑娘,是何人?”
向松闻言,又打探了一眼杨曦,而后才挑眉道,“你既是来贩菜的,就应当知晓,你若是想问,不如明儿个自己去东郊瞧瞧就知晓了!”
“唔……”见向松不说,杨曦便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银锭子,“我倒也没有别的意图,就是想问问这姑娘是什么人,我瞧着她年岁不大,倒是有几分本事……再且,那菜还是由她管辖不成?”
那银锭子约莫着有十两的模样。
向松看了看他,又瞧了瞧钱,眼眸一沉,“公子怕不是来买菜的罢?”
杨曦一愣,“何出此言?”
“公子手上这银钱,只怕买一车菜都赚不回来这些!”向松看着他,眸子里没见波澜,“你说罢,打探咱们姑娘,到底是图的何利益?”
杨曦一笑,显得有几分温文尔雅,“我家境殷实,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钱,贩菜也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那且放心收下这钱,我只想与你打探打探,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