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大南朝一载多,这是好月第一次下厨。
幸好生火与砍剁之事无需她来做,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将挂在灶房布袋里的香料找了一遍。
因这灶房本就是为了冬日来搭炉子做菜的,是以菜料什么也均都备了些。
从里拿了五香、八角、鱼香叶、姜、干红辣椒等配料出来之后,又过水洗了两遍。
而后,她再往大锅里加了油。
先是让油泡泡蒜,再将那些香料均都放盐巴炒了一遍。
待炒出香味之后,掺水,再下姜片,辣椒。
再待水翻滚之后,她便直接将剁好的鸡给放了进去。
盖好锅盖,她拍拍手,一切搞定。
只等鸡熟了便可。
等她做好这一切,从灶房里出来时,伍成正好骑着马买了酒回来。
待他下马之后,才发现他竟是足足买了两大坛。
除了买些酒,又买了花生瓜果儿。
他一吆喝,立时有不少人前来替他搬酒接花生瓜果。
时间一道,鸡也炖熟了。
刘老六将鸡全然装入了一个大瓷盆里,再将瓷盆端到了锅上去。
老七与罗德便开始盛饭,摆碗、倒酒。
他们到底是记得好月此时是他们‘老大’的,是以将主位让给了她坐,而后众人围坐在一起吃这顿午饭。
既然有酒,自然少不得要来敬好月。
特别是罗德,对于之前之事可一直都记得。
便见得他倒了满满一碗酒,朝着好月站起身敬了起来。
“我罗德敬姑娘是一条汉子,这碗酒聊表我得心意,我干了!”
话罢,一饮而尽,毫无洒落浪费半滴。
好月抬眼看了她一眼,他这小子,是明显的逼迫她也喝一碗的。
她不喝,就代表她瞧不起他。
酒局这种东西最是烦人,还别说她不胜酒力。
一想起上回之事,她便仍旧心有余力,当下一挑眉,着实的不给他这个面子。
“我不胜酒力,不妨以茶代酒罢!”
说罢,替自己倒了一碗茶。
“这怎么能成!”罗德道,“之前姑娘不是说论文论武也好,都不怕咱们放招么,不过区区一碗酒罢了,这怎的能怂?”
“我既知晓喝酒误事为何要再喝?”好月静静看着他,一双眸子似清澈,又似深邃,“江南风俗,以茶会友,你以酒敬我,我以茶回你,也不算失了礼数!”
话罢,站起身来,就着那满满一碗茶喝了下去。
罗德干裂着嘴巴抿了抿,想说她耍赖,却又觉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伍成见此,就忙是出来打圆场。
“咱们喝咱们喝,这酒可是好月姑娘出钱买的,我可买了两大坛呢,可定能将咱们喝个尽兴!”
老七也接话道,“是了,菜也是好月姑娘炒的,咱们快些吃,这天儿冷着,可莫给凉了!”
于是,这小木屋之内,又恢复了一团哄闹大笑声。
好月没有什么胃口,随意小吃了两口饭之后,便只觉得失去了食欲。
而她今儿个煮的鸡味道着实不错,大伙儿尝过之后均都赞说好吃,简直比得上天香阁的厨子了。
瞧着他们吃的尽兴,喝得痛快,好月放下碗筷便要让大家伙儿吃好。
然而,伍成见着她的动作,便将话题往她身上转移了去。
“好月姑娘,你与咱们说说,元宵夜那夜,你是怎的一个人撂倒八个汉子的?听说血溅满地,足足有八个大汉不过在眨眼之间便倒在了你的匕首之下,身形犹如鬼魅,堪称武林高手!”
说着,他又露出一脸满是可惜的表情,“只可惜当日我并未在场,这么精彩的一幕竟然是没瞧见!”
好月嗤笑一声,“你们觉得我有这么厉害?”
“自然是有的了!”老七道,“那天咱们都是见过你身手的!不过——你能徒手一人打咱们两人不?”
“你这问的什么事儿!”李老六又将他推开,“咱们两个要是两个小姑娘都打不过,今后还要不要在道上混了?”
末了,又看向好月,“好月姑娘,你既然如此厉害,不如咱们扳手腕如何?”
扳手腕讲究的是死力,好月哪儿是他们的对手?
当下讨饶道,“各位大哥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罢,小女子上有老下有小的,服输,服输!”
正色起来毫不马虎,如今玩闹起来也带了几分少女的俏皮。
众人见了,也哈哈大笑着,聪明的没有再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
大伙儿一直喝着酒,吃着菜,最后喝了两碗热乎乎的汤下肚,驱散了出动的寒冷一片。
偶尔本想让他们吃喝个痛快,奈何每回见着她要走,伍成与老七都会找话题将她留下来。
待众人酒饱饭足之后,冬雨不知何时停了。
今儿个的酒有些许的烈,两大坛喝完之后,醉醺醺坐在了一道儿聊着天。
好月走出了小木屋的门,外头寒风有些刺骨,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近些日子为了方便一直都是穿安邦的衣服,衣衫倒是不薄,里头加了些棉絮,只是山间的小风的确冷的很。
站在小屋前静静看着那用土墙堆垒起来的温室,心中默念老天莫戏弄人。
约莫站了一刻钟的模样,她便又折身回了属于她的那间小屋。
先是画了一张表格,写好四天为一轮的值班夜,再将哪五人为一组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待写罢之后,她又拿着去了大厅里跟人均都说了一遍,在将表格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