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进了大门,到了内院,便见得刘君子与安邦、好月迎了出来。
刘君子则与秦臣交谈,笑着与他道幸苦了。
秦臣与刘君子早就识得,二人间也不算太过生疏,聊的话儿也没有拘束。
好月则到一旁拉住了安月,瞧着她如今的模样笑意盈盈。
一行几人进了大厅,由着秦臣先是个众位长辈见了礼,纷纷喊了一声。
刘老太与刘氏等人也纷纷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封给了秦臣。
秦臣接过红封,脸上笑意盈盈。
作为新婿,他自然也要给好月与安邦看礼钱。
好月与安邦接了他的红封后,朝其甜甜的唤了一声姐夫。
这声姐夫喊的秦臣更是高兴,忙是摸了摸安邦的脑袋,直道他几句乖。
秦臣落了座,一家子陪着坐了会子之后,刘氏便拉着安月上了楼上谈话。
自然,好月也是跟了一道去的。
回道了刘氏的房里,三人一同坐在了床上。
瞧着大女儿如今身上穿金戴银,绫罗绸缎,刘氏却只觉着眼眶一热,眼泪险些要洒落。
好月在一旁便立是提醒道,“娘,今儿个大姐回门,是个开心的日子,你莫要哭!”
“对,不能哭不能哭!”刘氏拿衣袖拭泪,再紧紧拉着安月的手问道,“安月,你说说,秦臣待你如何,你婆母待你如何?公公可是讲理?”
说道婆母时,安月显然愣了愣,而后再是笑着。
“娘莫要担心,秦臣待我是极好,您也瞧着了,他很是顾我,公公衙门事多,也就早晚见一次,没有多话。
婆母也待我极好,像亲身女儿一般,您瞧,身上这行头都是婆母替我背的,您莫替我担忧!”
听着她如此说,刘氏又仔细的打量着她。
而后,这才似点点头,信了。
又拉着她说了大通为妻之道,为媳之道,让她莫要与人正面交锋,能低头就低头,退一步风平浪静云云。
好月在一旁听的唉声叹气,却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待刘氏说完之后时日又是不早,已到了午饭时辰。
她便又将空间留给了两姐妹,自己则下楼去做午饭。
待刘氏走了之后,好月牵着安月的手,抬眸看向她,眸子里是满满正色,“大姐,你与我说实话,秦臣母亲到底待你如何?”
安月一愣,而后笑着道,“方才我不是都也娘说过了么,婆母待我是真不错的!”
闻言,好月低头,轻叹了一声气,“莫要瞒我了,你撒不了谎!”
是了,好月向来心细如尘,她又如何能瞒过她呢?
安月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夫家一切都好,只是、我毕竟出生低微,婆母——有些瞧不上我!”
这是在好月猜测之内的。
她一时间,竟是不知要说些什么。
安月便又道,“其实我自己心中也有数,我出生贫寒,秦家又是官宦之家,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塞进门,却偏生让我这个农家寒女占了这个便宜,婆母心有怨意也是该的,毕竟是她唯一的独子!”
“那秦臣呢?”好月又问道,“秦臣待你如何?”
“他——倒是待我还不错!”安月道,“你莫要担心我,我知晓该怎么做的!”
“大姐!”好月拉着她的手紧了几分,“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我在,不论何时,我都将是你的避风港,有什么事你可以同我说!娘方才的话是对也不对,你莫要太过忍气吞声,以免给人助长了焰火,不惹事,但不要怕事!”
之前她想着的是一家人吃饱穿暖便好,可如今为了安月,她似乎又想要做的更多了。
“好月!”安月忽然抱着了好月肩膀,将下巴搭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
任由着眼泪溢出,脑海里响起的是秦夫人罗氏这几日私下里与她说的话。
‘你自己出生你应当知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家,既入了我秦府,就要识大体,懂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知晓,不可善妒!’
上不得台面的家。
上不得台面。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可她只能受着。
感受到她身子的颤抖,好月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忽然想起了寒山与使得的一段话。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她!”
她的声音轻轻,却让安月愣住。
安月又继续道,“咱们家在秦家眼中的确上不得台面,莫因她这话而气,日子只会越过越蒸蒸日上,谁知再待几年光景如何?秦夫人应当是个爱面子之人,你不论在人前人后都要顺着她,任由她说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便是,这才是眼前要紧之事!”
再后宫大院生存,必须得先会讨好主母,才会有好日子过。
“嗯!”安月似是恍然大悟,脸上的眼泪止住,坐直了身子看着好月,忽轻声道,“有时候,我觉着,你应该才是姐姐!”
“姐姐妹妹有何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
安月将好月的手紧紧的攥在了手中。
两姐妹又说了一些闲话,不多会刘氏便在楼下唤她们下楼用饭。
吃罢完午饭之后,安月与秦臣便要回去了。
这顿饭,安月吃的自然是依依不舍。
她舍不得这么快吃完,这么快离开这个家,只想与刘氏、与好月与安邦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