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北冥夜的速度等要快一些。
好月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两人相识许久,可除了第一次相见时肌肤碰触之外,这是第二回。
少女的小手软如无骨,搭在北冥夜手上时,他只觉得,恍如一团软软的棉花,却又滑嫩。
那双邪魅的桃花眼含笑的看着好月,笑意弯弯。
手下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在这夏天里,竟是难得的微凉。
鼻翼里,似乎还能嗅到他身上的淡淡清爽薄荷味。
好月颇为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的将手收回,佯怒的看了一眼那笑的莫名的少年公子,“还愣着做什么,你莫不是想着要它跑了才好?”
北冥夜又是一笑,提起鱼竿便将鱼随着拉了上来。
那鱼着实不小,竟弯了鱼竿。
提出来是尾巴左右卷翘,在空中荡来荡去。
北冥夜将鱼装进了竹篓里,笑的一脸开心,“瞧来这河里的鱼认人,竟是要我来才肯上钩!”
好月无语的瞧了他一眼,“你倒是何时都忘不了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子!”
“小爷脸上处处是黄金,哪儿着需要来贴?”北冥夜不以为然,又鼓弄着鱼钩,将一旁的蚯蚓挂上了勾,在将鱼线投入了河里。
做罢这些,他一卷着的袖子,就着河水洗了一把手。
这姿势,这模样,哪儿有富家公子该有的讲究?与他身上这身绫罗绸缎哪儿搭了?
待北冥夜复又坐过来时,好月头一偏,忽然问到,“土豪,家里是暴发户罢?”
“土豪?”北冥夜对这两个字意不甚了解,可对暴发户这三字却听的明白的,“小爷家中金山一座银山一座,怎的,小妞儿,你可是看上大爷了?趁着大爷如今高兴,你若与说两句好听的,我便收了你,如何?”
“不如何!”好月白了他一眼,只当他说的是玩笑话,“劳烦北冥公子您高抬贵手,看在小女子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绕了小女子罢!”
若是在之前,好月是绝不信自己也能如此说玩笑话的。
北冥夜听了,笑的更甚,“你这丫头却是不知好歹,不知有多少女子想爬上爷的床呢,如今爷给你机会,你却是拒绝了!”
他的话里带着笑意,在这炎炎夏季里,却恍觉着清风醉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到小小一会子,便又钓上来了两条草鱼。
这河里的草鱼着实不小,开始那条约莫有个五六斤左右,后来的两条约莫着小了些,只有三四斤左右。
便算如此,也算挺大一条了。
瞧了眼天色,快要到正午了。
好月正想着要回家时,才猛然又想起来,侧身问向身边的男子,“你今儿怎的来了?”
似是后知后觉。
这话明明很欠揍,难不成他就不能来么?
可瞧着她那‘天真无邪’的双眸,他便又觉得愉悦。
“见你几日都未曾上过城里,我便来瞧瞧你是否好些了,瞧你今日这气色,倒是好不少了!”
“怎么?北冥公子见我好了,不高兴?”
她明明知晓北冥夜没这意思,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怼他。
“唔,本公子倒着实喜欢你病态的模样,至少这嘴巴不刁!”
说着,便站起了身来。
“快要正午,日头要烈了,你身子才好戏,可莫要再受了暑骑!”
好月也正有此意,起身将鱼钩收了起来,倏地又想到,“你去年究竟做了什么?为何我那半月不曾钓着一条鱼?”
她倒不是计较北冥夜耍她玩儿,就是好奇他撒的什么东西,为何有如此功效。
北冥夜闻言,一双眸子朝她笑的弯弯,“你若真喜欢钓鱼,待有机会了,我带你去我家,那里鱼可多了,有数种鱼且又大!你定是喜欢的。”
好月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见他不愿意说便也不继续追问,只自己去背竹篓,声音轻轻。
“垂钓,可以让人静心,心静则能思能虑!”
这鱼着实有些重,她去背时一个不甚险些要摔。
旁边一只长臂伸出,恰而及时的楼主了她的臂膀。
身形稳住,少年嗤笑的看了她一眼,“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此等重活,还是让爷们来做罢!”
说罢,便直接躲过竹篓,让她拿着鱼竿快些上来。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后院,回屋时,恰好闻着屋子里传来的菜香味。
北冥夜将竹篓提到院子里,正在灶房忙活得刘氏听着声音出来一看,再瞅着竹篓里的三条大鱼,当下便笑道。
“这鱼倒是大条,正好能杀了做午饭菜!”
说着,又看向北冥夜,“可是热着了?快些去屋子里坐着,好月,你洗手去给北冥公子倒杯茶!”
此时安月正在灶房帮着做午饭,家里端茶倒水的活计自然是由她来做。
好月应了一声,顺带拉着北冥夜一起去洗了手。
一起洗罢完手,好月规规矩矩给北冥夜倒了杯茶后,安邦便从楼下下来与他聊着话。
好月得了空,便也去了灶房。
可一进灶房,刘氏便拉着她小声的训斥了一顿,道她不懂事,让人老太太去喂鸡。
老太太年岁大了,她们家里生活好了,且苏南又是个能干的,不就是吃个饭添副碗筷么,哪儿能让人干活儿?
好月闻言扶额,便又将与安月说的那套说辞给说了一通。
刘氏闻言,倒也觉着是这么个礼儿,仔细想了想,便也跟着好月低了头,说自己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