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老王八也梦不着北冥公子您呐!”
好月拿着蒲扇替自己煽着风,又灌了一杯茶水下肚。
北冥夜闻言,又是嗤笑了声来。
这话的意思,明显是说他还比不上老王八呀。
可却仍然不觉有半分的生气,反倒是凑了过去,看着她记录的账本。
而后,抬眼与她对视,长而卷翘的睫毛煞是好看。
“我之前还当你不认字呢?不过——你这是什么?”
这是好月自己的账本,为了能方便记载着,便用了数字这个东西。
好月不着急痕迹的将账本给合了起来,“没什么,只不过我闲的发慌,拿来消遣乱画的东西罢了!”
北冥夜显然不信。
倒也没再多问,只是接起了方才的话题。
“你这个没心的小女子,枉我这一年对你心心念念,牵肠挂肚,你竟是一点都不挂念了,真是没想你没肺!”
他这话,竟让人听的有几分委屈感。
“……”好月着实无语。
好在,安邦不多会子便与苏南从街上一道回了来。
乍然见着的北冥夜,安邦竟是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那人张大嘴巴。
对于小安邦这副表情,北冥夜更是极为满意,他撇了一眼安邦身后的苏南,再一挑眸,风华无限。
“小安邦,快来,让我来瞧瞧!”
“夜哥哥!”安邦的声音几乎激动到不敢置信,两步上前来到他的身边,“夜哥哥,你回来了!”
“回来了!”北冥夜唇角勾起,笑容灿烂,“来,告诉夜哥哥,一年不见,你可是有想我?”
“想的,自然是想的!”安邦用力的点头,“好几次做梦都梦见夜哥哥回来找我玩儿了,竟没想着,你真的回来了!”
“还是你乖!”北冥夜伸手,摸了摸安邦的头,又撇眸看了一眼好月,“不像某些小女子,竟如此无心无肺,枉我如此对她念念不忘!”
这话,可不正是对好月说的?
好月继续整理着桌上的账本,将他的话仿若未闻一般。
苏南是识得北冥夜的,去年——他见过。
北冥夜对人也向来是过目不忘,而苏南那时欺负过好月,他也自然记得他。
如今瞧着他出现在了铺子之中,那双本是邪魅的桃花眸不禁又深了深。
他勾唇一笑,看向好月,“瞧着你们俩,倒是不打不相识了!”
北冥夜自带着极大的气场,苏南只觉得此时竟是不知要如何接话。
好月手上的动作顿住,看向苏南,“想来舅舅应当要送午饭来了,你可是饿了?”
“不饿!”苏南摇头,深觉自己此时待在三人之间是多余,便道,“我正好要给奶奶抓些药膳回去,那我先去了,你们先聊着!”
话罢,不待好月回应,径自便走了。
待他一走,北冥夜便更是来了精神。
将头往好月身边凑了去,“本公子怎的觉着,你们之间有奸情?”
“北冥公子!”好月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你说的奸情,是何意?且不说我苏南没关系,便算是有干系,那也是男未婚女未嫁的,又碍着了谁的事儿?”
“碍了我得事呀!”北冥夜伸手,将安邦揽在了怀里,“小安邦,你来,你告诉夜哥哥,你是喜欢夜哥哥还是喜欢——唔、喜欢方才那个男人?”
“北冥夜,你这是得有多无聊?”好月表示很无奈,“安邦年岁还小着呢,你与他说这些是做什么?要教也教些有用的东西,可好?”
“罢了罢了!”北冥夜一挥折扇,“此回我来扬州没有地儿可落脚,瞧着刘姨也挺喜我得,不如随你们一道住住新院子如何?”
“北冥公子挥金如土,扬州城内客栈万千,怎的就看得上咱们那个穷乡辟窑的?”好月冷冷看了他一眼,“可莫要来打趣咱们了!”
平日里,好月并非如此的,可瞧着北冥夜,她便是压制不住的想与其斗嘴。
“你这丫头真是小气!”北冥星敛了眸子,不在理会尹好月,反而与安邦聊了起话来。
“去年我送你的匕首,你可是喜欢?”
“喜欢!”安邦说着,从怀里将它掏了出来,笑着回道,“平日里我去私塾了,便将血饮交给二姐替保管,这些时日二姐耐心的教导我,我如今已会用些了!”
说着,他握着匕首在手上转了一个简单的花式。
“血饮?”听着这二字,北冥夜一双眸子深了深,“这名字、倒是贴切,谁起的?”
“二姐呀!”安邦笑的灿烂,“今年元宵——”
“安邦!”不待他将好月的光荣事迹说出口,好月便朝着他喊的了一声,“大姐可是与你说过,让你替她买些针线回家?”
话被打断,安邦立时回过了神来,深知自己似乎说多了,忙是改口。
“昂,是了……”
可好月的小心思,北冥夜又怎的不知晓?
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些,“你不让小安邦说,我也知晓,不就是以你一人之力,用血饮割了八个汉子的手腕么?”
好月惊讶,着实不知晓他是如何知晓的。
北冥夜便又笑着,“我虽对这扬州城内不熟悉,可消息却能灵通的紧!不过——那几个大男人也真是没什么出息,竟连你一个小女子都奈不何,不知他们主人养了他们做什么?圈养着做宠物么?”
从这话间,便能看出北冥夜的心思来了。
他的手下,从不养无用之人。
那势必,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