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你在房间里搞什么名堂?”
爷爷的声音从堂屋传进来,带着质疑。
大牛怔了一下,立马假装翻箱倒柜,故意制造出一些声音,然后回道:“没事,找只老鼠。”
翻了一会儿,见爷爷奶奶没有继续追问,又回到桌子旁边,盯着桌子上一下子窜得老高的赤楠,发了愁。
没想到自己的力量竟然这么强大,只不过是注入了一点点,这赤楠就跟疯了似的猛长。
没办法,眼下是不能继续干活了,得等到明天早上爷爷奶奶都去了地里,然后才能找来砍柴刀处理这棵直捅屋顶的赤楠。
看了看自己全是茧子的手,大牛摇摇头,倒在了硬邦邦的床板上。
人刚一躺下,床头的老年人手机立马传来嘹亮的歌曲: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
这大晚上的,谁给他打电话?
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村长黄兴旺。
大牛不敢怠慢,赶紧按下绿色的接听键。
黄兴旺语气平缓:“大牛,睡觉没有?”
大牛笑着回答:“哈,没有呢,村长,这么晚了,有什么好事吗?”
“是这样,明天有县里的领导来你家视察情况,我跟你说一声,明天记得别去太远的地方干活。”
大牛皱眉,心里想着,这才隔了多久啊,怎么又来视察?上次才拿了家里两百个鸡蛋,这会儿五只母鸡使劲下蛋,才凑够了五十枚鸡蛋
看来,那五十枚鸡蛋也要保不住了。
“哦,好的,村长,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天都在家里恭候领导的到来。”
黄兴旺笑笑:“那好,就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大牛走出堂屋,愁眉苦脸的看着电视,说道:“明天又有领导要来咱们家视察什么的。”
一听这话,老两口齐刷刷的扭头看着大牛。
他们的想法跟大牛一样,这一年到头得视察几次?在别人看来,好像他们家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可实际上,也就他们自己知道,每次来这么一出,都十分折腾人。
先不说农活耽误了,村里人还总是以为他们家抱政府大腿,好吃懒做,成为了国家的蛀虫。
可实际上,他们不偷不抢,一辈子没做过半件违法乱纪的事,勤勤恳恳的耕作土地,安安分分的为人处世。
但每次只要政府的人来慰问视察什么的,村里某些爱嚼舌根的人就会说他们家是靠着政府才赖以生存的。没了政府的救济,他们家早就饿得死光光了之类的。
虽说他们是白木村唯一的‘贫困户’,但实际上他们受到的国家补助还没有村里几个关系户的一半。他们靠着上头有人,要么办了残疾证,要么就成了五保户。
实际上,这些人的生活水平在村里属于中等。除了那个孤身一人的卢夏田之外,其他几户人都是名不符实的被补助人。
不过,这些不关大牛家的事,只是想到明天又得成为村里奔走相告的新闻,老两口就很是郁闷。
大牛说道:“没关系,明天我在家里等着,刚好明天我有事要做。”
听到这话,老两口松了一口气。
要他们这种老实巴交不善交际不善拍马屁的乡巴佬来应付大官,他们真的应付不来,宁可去田里被太阳晒着,被蚊子叮着,也好受些。
第二天一大早,程爷爷程奶奶就去了地里。
白木村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会耕作,除了百分之一的人之外,也就是赵新秀家一类人之外,其余的村民都会种些改良玉米,用来喂鸡喂鸭。
农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养鸡养鸭,所以需要大量的玉米做饲料。
他们还会种上几亩地花生,一年种两季。到了冬天,就把花生拿去榨油坊榨花生油。像大牛家,每年能榨六七十斤花生油,另外再混合吃一点猪油的话,完全够家里吃一年。
还得在玉米地里种上番薯。番薯叶可以当青菜吃,番薯藤可以喂猪,也可以喂牛,还可用来剁碎了喂鸡鸭。
冬季之前将番薯挖出来,既可以给人吃,又能给牲口吃。
所以,白木村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夏秋两季最是繁忙。
大牛看着时间还早,爷爷奶奶又不在家,就赶紧拿着砍柴刀进房间,把赤楠从桌子上搬下来后就是一顿猛砍。
他把赤楠的主干从二十厘米处砍断,只留下一个胳膊粗的树桩。然后又把被砍下来的主杆支杆全剃干净了,可以当柴火烧。
另外,还得把大量的叶子清理出去,找个隐秘点的地方堆放。
忙完这些,已经是早上九点。
太阳早已爬上南面的山峰,将万丈金芒从门口射入堂屋,落在黑漆漆的泥土地板上。
大牛寻思着,应该不用把家里收拾一番吧。反正领导向来喜欢他家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这种背景拍出来的领导特有气魄。
想到这,他放下了已经拿起的棕榈叶扫把,又一头扎入房间里。
他把种着赤楠大木桩的陶盆端上桌子,用手触碰木桩,微微凝神,注入力量。
原本光秃秃的木头桩子立马冒出几根新绿,枝条的末端顶着鲜嫩的红色,可爱极了。
大牛只留下了三根枝条,多余的剪去,且把三根枝条全部往左侧压低,将枝条根部的芽点剔除,又继续注入力量,三根枝条变成筷子粗,且固定了姿态,即使大牛松开手,枝条也不会回到原来的姿势。
但在这三根被压低的枝条变粗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