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结党营私’?”舒尔卡回答:“我知道,上次我就是因为这个被调离,我已经很注意这方面了,但问题是……”
这应该说是个矛盾。
在战场上如果你想让部下信服想让他们真诚的服从你的命令,就必须得感同身受在意部下的想法和性命,而这也能提高整支部队的士气、向心力、战斗力还有其它的一切,这是在战场上胜利的关键。
问题在于这么做的同时就是在树立自己的威信同时不自觉的会让部下除了愿意相信舒尔卡之外就不相信别人,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不惜为舒尔卡献出一切,第82步兵团里最典型的就是索科洛夫带领的二营也就是“惩戒营”有。
自从被调到第82步兵团后舒尔卡的确已很注意这一点,但舒尔卡发现无法避免,因为这其实是被战场逼出来的,为了部队和自己的生存他必须得这么做,否则就只有让所有的一切顺其自然按历史走向发展,
按历史走向发展并不是说苏军就无法取胜,事实上舒尔卡相信就算没有自己最终苏军也能取胜。
问题是这意味着大批大批的苏军部队会因为不正确的战略、战术死在向敌人冲锋和反攻的路上,这其中就有可能是舒尔卡自己。
马夫诺维奇吐了一口烟雾,将手中的笔记本放在桌上,说:“或者我们可以出去走走!”
舒尔卡知道马夫诺维奇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是在室内,都有可能被安装窃听器,电话里、桌子下、墙壁里,防不胜防。
所以如果要讨论什么敏感话题的话,最佳选择就是在室外……虽然室外人多眼杂看起来更不安全,但在目力能及的范围的内自己完全可以判断对方能否听到交谈内容。
走在防空洞外的小路上,马夫诺维奇就若有所思的对舒尔卡说道:“你很像他,舒尔卡!瓦尔拉莎的父亲,莫杰斯托维奇上校!”
舒尔卡闻言不由一愣,这是他头一回听到瓦尔拉莎父亲的名字。
“我们知道指挥官通常分两种!”马夫诺维奇接着说道:“一种是对上负责,也就是任何事都毫不犹豫的按照上级的命令和指示做,部队和士兵……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踏脚石或是一种工具。另一种是对下负责,他们往往能获得士兵的信任,同时也更能在战场上获得胜利!”
“这难道有错么?”舒尔卡反问:“我们要的就是胜利,不是吗?”
“没错,我们要的就是胜利!”马夫诺维奇回答:“尤其是此时的苏联,胜利比一切都重要。问题在于军队里除了胜利还有其它东西,舒尔卡同志!”
“比如什么?”舒尔卡不明白马夫诺维奇的意思,他相信马夫诺维奇说的也许不只是“结党营私”这么简单。
“如果仅仅只是胜利,仅仅只是部下信任你,那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马夫诺维奇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舒尔卡,是忠于苏联能为我们的祖国、军队和人民带来巨大的胜利,甚至如果将你竖立为榜样的话还可以振奋部队和百姓的士气,让他们坚信胜利最终会属于我们!”
马夫诺维奇顿了下,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问:“但你是否有想过拥有这么高的威望或者能量之后,再与某些人走在一起就会改变内部的整个格局?”
“某些人?”
马夫诺维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说:“某些重要的人!”
然后舒尔卡就明白了,赫鲁晓夫。
接着舒尔卡就明白马夫诺维奇所说的“危险边缘”指的是什么了……舒尔卡之前的想法简单了,他只单纯的想赫鲁晓夫最终能取胜于是把宝押在他身上就是正确的。
问题是此时的赫鲁晓夫并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二号人物毫无疑问的是内务人民委员贝利亚(注:赫鲁晓夫是政治委员,主管政治工作)。
如果说在此之前,赫鲁晓夫这个政治委员在与贝利亚的权力斗争中一直处于下风的话,那么因为舒尔卡站在赫鲁晓夫一边就有可能使赫鲁晓夫获得空前的助力于是双方势均力敌。
其结果就是……舒尔卡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贝利亚的敌人,而赫鲁晓夫之前在斯大格勒特别重视自己并支持自己或许并不是巧合,同时阿卡季耶维奇上校与自己的接触或许也不是巧合……阿卡季耶维奇上校是国家安全局第六总局局长,而国家安全局又隶属内务人民委员部。
难怪阿卡季耶维奇会突然间出现在前线调查“间谍”并且还会找到舒尔卡,如果不是舒尔卡露了一手再次帮了阿卡季耶维奇或者说内务部一个大忙的话,舒尔卡可能就会是一个间谍了。
换句话说,就是在此之前就有过明争暗斗,只是舒尔卡一心扑在战场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而已。
或者也可以说舒尔傻人有傻福,左边帮一下右边帮一下,让这两派都有些看不懂了。
“我明白了!”舒尔卡点头说。
“你真明白了?”马夫诺维奇问。
“是的!”
“那么你知道该怎么做了?”马夫诺维奇又问。
“是的!”舒尔卡点了点头。
“说说!”马夫诺维奇还是有些不放心。
舒尔卡只回答四个字:“保持距离!”
马夫诺维奇赞赏的点了点头。
在这种情况下加入哪一派都不是好主意,因为这必然会触怒另一派,而不管是哪一派都不是舒尔卡这种没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