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祚,字太伯,张骏庶长子。由于是庶出的原因,父亲死后,身为长子的张祚只能和前凉君主的位置擦肩而过。
每天看着弟弟前呼后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威风凛凛地接受万众朝拜,而自己只能臣服在其脚下,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张祚心里憋屈、嫉妒、怨恨,报复之心日盛。
张祚是个很有才能的小人,其人博学多才,精明强干,然而却阴险狡诈,心术不正,善奉承拍马,混搅视听,颠倒黑白。
历史无数次用血淋淋的教训告诫我们,如张祚者,才是真正让人背部生寒的存在。没有道德底线,只要对自己有利,任何祸国殃民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毫无心理压力,而且,很有能力为之。
张重华并不知道张祚居然是这样的哥哥,了解得并不深刻,只知道兄长对自己很好,凡事都顺着自己的心意,忠心耿耿,而且,在处理政事上井井有条,颇有才干。如果连如此优秀的兄长都不信任,还能信任谁呢?
张祚起初并没想着要篡位,但为生活愉悦起见,做些给每天活在自己头上的弟弟添恶心的事还是很乐意为之的。为达到目的,张祚采取表面逢迎,私下使坏的策略。暗中结交张重华的宠臣赵长、尉缉等人,与之结为异姓兄弟,在朝堂上形成攻守同盟,对于有功于国的大臣,共同谗害之。如谢艾等,深受其害。
手段不仅这些,凭借张重华兄长的身份,张祚时常出入后宫,时间久了,居然和张重华的生母马太后勾搭成奸。这是他的后母,年轻貌美寡居,寂寞难耐,和张祚并没有血缘关系。在张祚有心且长得帅的情况下,二人一勾即搭,遂发展成地下情人。
风言风语席卷凉州,大家都知道了,然而,宫闱秘事,大臣们不敢多嘴,只瞒住张重华一个人。每天见张祚勤于政务,作为主公和亲弟弟,张重华时常要道一声“兄长辛苦,稍息片刻,太后那里几日不见你,正想得很,要与你说话叙旧哩!”
那些日子,张祚越发地不压抑,望着威严庄重的弟弟,有时候实在憋不住,会“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后来,张重华死了,临死前还想着要让张祚做他的“周公”,大臣们及时劝谏,才想起让谢艾进宫侍卫,不过为时已晚,命令谢艾进宫的诏书墨迹未干即被张祚扣下。等到张重华十岁的儿子张耀灵即位时,张祚已经成为前凉事实上的主人。
一个月后,在和张祚一度春宵缠绵万千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沉浸在甜蜜幸福中的马太后亲自下令,废黜张耀灵为凉宁侯,改立张祚为前凉之主。
即使是亲孙子,也比不过情郎来得亲。
达到目的的张祚马上就和马太后不亲了,继位之后,张祚将已经年老朱黄的马太后晾在一边,不予理睬,转而将魔抓伸向后宫更为年轻的女人们。
事实上,那些人都是他的亲人,不过连后妈都已经上手,对于其他人,张祚表示内心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先是和张重华的老婆裴氏通奸,玩腻了之后,张祚果断将其杀死,接着又强暴了张重华所有的姬妾,随后又将张重华几个年仅十多岁的女儿(亲侄女)全部推倒。更加疯狂的是,张祚将自己尚未出嫁的姐妹(同父异母)也全部召进宫中,逼其就范,无一人能幸免。
我们无法想象,这是一种怎样的疯狂,更无法想象,张祚是以怎样的心态进行的qín_shòu之举。在他的心中,只有yù_wàng和报复的快感。对父亲的报复,对兄弟的报复,压抑多年的yù_wàng极度释放,促成了他的变态和疯狂。
事实上,他的父亲和兄弟对他很好,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把他认为应该属于他的君主之位传给他。
根据当时lún_lǐ,如果不是和马太后相好,最后阴谋得逞,前凉之主的位置,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张祚的头上。
近代某军阀就如此事曾有名言:“生我的,我不敢;我生的,我不忍。其余……”每次读来,愤恨交加,却原来,如此人物竟有张祚相伴。此话也是对张祚行为最好的总结,或许,他也很敢很忍心吧!
爽了,但也臭了。据史书记载,姑臧城中的百姓惊掉了下巴,互相见面打招呼时,养成了先吟诵一遍《诗经》里描写宫廷羞羞事的《墙茨》然后再开口说话的习惯。国人之无奈和嘲讽之意,可见一斑。
就是这样一个无耻之人,在执掌凉州不足两个月之后,居然做了其祖先三代人都不敢做的事情,自立。
354年一月,张祚自称凉王,改元和平,不再沿用晋国年号,且采用皇帝礼乐,正式和晋帝国分道扬镳。
虽然前凉在事实上早已经是一个独立王国,但从未旗帜鲜明地打出凉国称号,即使称王也是“假凉王”,数十年来始终奉晋为正统,名义上始终以人臣自居。张祚此举,形同公然反叛,凉国上下无不侧目。虽然后来张玄靓、张天赐去凉王称号,也重新捡起晋国年号,但因之产生的裂痕,无法弥合。这也为后来张天赐投降东晋后受到侮辱埋下伏笔。边远州郡,居然敢僭位称尊,晋国大臣们无不耻笑,酸酸的葡萄味从嗓子眼往外冒。
舒心地好日子过了有一年多,祸事就来了。355年,张祚和河州刺史张灌闹翻,派去攻击张灌的军队被打败。随后,张灌传檄凉州各地,声称得到马太后秘旨,废黜张祚,拥立张耀灵复位,兵锋直指前凉首都姑臧。
同年八月,骁骑将军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