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虎愤愤地看了高壮男孩一眼,极小声地对张小北说道:你别理高明礼,他这人可坏可坏了,专爱欺负人。”
张小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高明礼远远地就冲着两人嚷道:“喂,小胖子,还有那个小土包子,你们俩在嘀咕啥呢?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王世虎鼓着腮帮子,说道:“我们俩在说话,谁说你坏话了。”
高明礼大步走过来,蛮不讲理地说道:“你说了,你肯定说了。因为你说话时用眼睛看着我。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笨呀,又蠢又馋的小胖猪,小胖猪。”
高明礼说完大声笑了起来,他的两个跟班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王世虎气得面孔通红,小胸脯一起一伏的,他瞪着眼回敬道:“你才是猪!”
高明礼本来就是纯心来找碴的,这下挨了骂,找碴的理由更充足了,他气势十足地窜到王世虎面前,一面骂一面用手推搡王世虎,王世虎年纪比高明礼小,身量没他高,被对方逼得连连后退几步。
张小北在一旁看得着急,但他瞧瞧自己的小身板,再瞧瞧对方,觉得帮忙似乎不是明智的选择,而且他还没时学堂上呢,总不能先跟高明礼干架吧。
不行,他得先想个办法,张小北一边想着对策,一边用言语跟高明礼周旋,他说道:“高明礼是吧,世虎没有说你的坏话,他刚才是告诉你,你的力气很大,在学里是老大,让我不要得罪你。”
高明礼一边推搡着王世上,一边用将信将疑的目光瞥着张小北,看不出来,这个又黄又瘦的小屁孩说话倒挺利落、中听。于是他斜睨着王世虎,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问道:“小胖猪,那个土包子说的是真的吗?你刚才真的这么说?”
王世虎一直被高明礼和他的同伙压制欺负,心里早憋了一口气,此时高明礼又一口一个小胖猪的叫,他的火早烧得全身都是,尤其又是在新交的朋友张小北面前出丑,简直太丢他的面子了。对,就是丢面儿,别看王世虎年纪小,可是照样很要面子。
旧仇旧恨的累积,形势的骑虎难下,再加上面子问题,瞬间激发了王世虎的潜力,他再不像从前那样能忍则忍、能躲则躲了,他突然大吼一声:“高明礼,我今天跟你拼了!”话音未落,他便像一头愤怒的小老虎似地向高明礼直撞过去,高明礼一个不防,被王世虎撞得摔了个仰八叉,王世虎自己趔趄了几下,险些摔倒。
高明礼躺在地上气极败坏地叫着:“小胖猪,你厉害了。”接着,他冲两个小跟班大吼:“你们两个也是猪呀,赶紧给我上呀。”
两个小跟班如梦初醒似地,赶紧要过来打王世虎。
张小北觉得事情更坏了,高明礼一个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三个人。他们现在打不过,那能怎么办?跑呀。
于是,他蹬蹬跑过去,一把拽过还在发懵的王世虎拔腿就跑。
他们俩在前面跑,高明礼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张小北一边跑一边故意大声说道:“世虎,咱们去找先生吧。”
王世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先、先生早说了,打架斗殴都要挨罚的。”
张小北说道:“不会的,先生肯定会奖罚分明的。”
高明礼听到两人的对话冷笑着叫嚣道:“小胖猪,你以为先生护得住你吗?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下午散学后,你给我等着!”
张小北突然大声叫道:“世虎,你看你看前面那人是不是先生?”
王世虎抬眼一看,前面果然有一个穿青色儒衫的男子,身形瘦高,步伐从容迫,依稀先生的模样,但仔细一瞧又有些不像,此时他也顾不上瞧仔细了,便大声喊道:“先生,先生,高明礼不讲理要打我。”
高明礼远远地也看不清到底是不是先生,便也不敢造次了,当下就停下了脚步张望一会儿,随后带着小跟班悻悻地离开了。
张小北趁机带着王世虎往前跑了一阵,与三人拉开了距离。这时,他们两人离那位青杉男子更近了些,王世虎瞧清楚,这位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生得面容清秀。哪里是他的先生。青衣男子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王世虎不禁有些发窘,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着脚尖发愣。张世虎倒也不怎么窘迫,反正就是认错人了嘛,也没什么。他迎着青衣男子笑了笑,说道:“多谢先生替我们解了围。”
青衣男子慢下脚步,漫不经心地道:“我又没出手帮助你们,何须感谢。”
张小北脆声答道:“虽然你没有直接帮我们,但因着你的气度跟我们学里的先生很像,我们就借用你的威风吓跑了他们。”
青衣男子闻言哈哈一笑,不禁多看了张小北一眼,接着问道:“小弟弟多大了?可是在前面那家私塾里开蒙?”
张小北摇摇头:“我还没有开蒙,我今天是偷偷来打探一下情况,看看我是否读得起书。”
青衣男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张小北,见他衣着普通,明显是家境一般,他不禁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多伶俐的一个孩子,小小年纪,言语清楚,落落大方,为人还机灵。不过,天底下的穷人多的是,那又能怎样?他只是一介平民而,又能管得了什么,再说了,他自己还是穷汉一个呢。想到这里,青衣男子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他继续向前走去,但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这种资质不读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