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国王宫,南门。
上官镜与周然突然从东西二门进行袭击,一则没有防备,二则军心不稳,三则内部有御林军力顶,东西二门的禁军一时不查,各伤亡二百余人,受挫颇重,随即向南门收缩。
赵半衣乃海国名将,行军列阵自有自己的一套,冷静分析了局势,立刻多派军士推着撞车撞向宫城城门,只要城门一破,巷战野战,他的禁军也都是好手,更兼他人多势众,当不会有事,只不过撞车宫城,自家伤亡肯定更大。
云湮灵均发觉城墙上的攻势已经逐渐放缓,稍稍放下心来,幸好常卜仁的势力还未能深入宫墙,否则御林军若也叛乱,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消耗,海国禁军还剩下两千人,海国御林军还剩五百多人,守城占据地利,自然是更加轻松。龙渊雪彻见海国禁军已经开始收缩,渐渐摆出四斗五方之阵,料到时机成熟,当即命马潇率藏锋营摸了上去。
藏锋营所用皆是单刀短弩,各自负着二十八支短羽箭,军士皆为军中善于长途奔袭,耐久性强的部队,借着屋宇为掩护,突然各自擎出短弩,说是万箭齐发虽然有些夸张,但若说铺天盖地总是有的。
禁军不及防备,弓箭手早被撂倒了一片,云湮灵均一见势头偏向自己,忙令海国御林军放箭支援,再加上左右两翼上官镜与周然包抄,海国禁军所处之地,可谓绝地。
只是云湮灵均可舍不得赵半衣死,他家五朝为将,在与东夷夷寇的战斗中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乃是海国名将,他若一死海国军心必乱。不过也有私心,赵半衣是云湮灵均小时候的老师,主教骑射与兵法,云湮灵均这身功夫除了他家传之外,其他的,可都是出自赵半衣。因此海国御林军只放了一会儿箭,便听从云湮灵均之令杀出南门了。
只是眼见四路夹击,赵半衣运筹有度,进展并不顺利。龙渊雪彻道:“这姓赵的颇有些本事,只可惜跟了常卜仁那等人。”
洛南笙眼见攻战中使用判官夺命笔颇为不利,使一把绣春刀如砍瓜切菜一般,还一边道:“小侯爷您就别这时候感慨了,我看那海国太子对他颇为器重,估计会饶了他这次的。”
“正是,”谭晴安耍一个枪花,一枪捅穿两人咽喉,嘴里不停道,“小侯爷您阵后休息,这种见血的事,交给属下便可。”
龙渊雪彻轻飘飘道:“对呀,有你们俩,我怕什么?”
“唔……”
却说赵半衣那边,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早已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按常卜仁原本计划是等天华钦差离开,并收买御林军统领和靖山大营后再秘密动手,可如今计划败露,只得强攻,实在是无奈之举,五城兵马司向来靠不住,若自己这边再遇到挫折,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
一咬牙一跺脚,赵半衣命属下即刻发射信号弹,召巡防营帮忙,只要速战速决,在靖山大营得到消息出兵之前大局已定,那么大业亦可完成。
┄┄┄┄┄┄┄┄┄┄┄┄┄┄
外城城墙。
李政和看到从宫城飞起的信号弹,皱着眉头道:“糟了,连赵半衣的三千禁军也拿不下宫城吗?”副官戚海道:“大人,按事前安排,此时定是宫门大开,只要大人率骠骑率先救援,冲入宫门,头功定是少不了的。”
“头功固然是好,就算没有,如今也不是犹豫之时,戚兄,千万守住城门,不可放靖山大营进来。”言罢,李政和下了城墙,率五百骠骑杀向了宫城。
目送李政和离开,一个黑影从昏暗的角落中走出,月光映照下,看得清清楚楚,便是马天红,马天红道:“算你识相,还不快开城门。”
戚海唯唯诺诺道:“是,是,那上官,之前谈好的条件?”
“笑话,我们小侯爷是什么人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放心吧。”
“是。”
┄┄┄┄┄┄┄┄┄┄┄┄┄┄
李政和一骑当先,背后五百骠骑声势浩大,正行进间,多匹马一声长嘶,连人带马翻倒在地,仔细查看,却是些铁蒺藜,乃是锦衣卫出发追捕各路官员时,在巡防营必经之路上设下的陷阱。
李政和皱了皱眉头,命一百兵卒下马清理铁蒺藜,铁蒺藜这东西本就是铁料渣子做成,黝黑无光,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间,实在是难以看清楚,只得将其扫在路旁,,一路上遇到这铁蒺藜三次,耽误了好一阵子。
而恰恰是这一耽误,李政和的背后一阵声音由远及近,忙回头看去,却见是一队骑兵,旗子上一个大字“靖”,分明是靖山大营的骠骑营。
李政和心下一凌,原本指望靖山大营发现不对至少得一两个时辰,若戚海能拖住靖山大营,至少到天亮都没问题,却没料到靖山大营支援如此迅速,看来定是戚海出卖了自己。
李政和盘算了一番,靖山大营乃是野战部队,若此时支援赵半衣无异于给他雪上加霜,为今之计只有拖住靖山大营,为赵半衣的禁军争取时间了。
思及至此,李政和拨马回枪,拦截靖山大营。
┄┄┄┄┄┄┄┄┄┄┄┄┄┄
五更。
激战了大半夜,赵半衣两千禁军还剩下六七百人,而龙渊雪彻这边则还有一千一百来人,而大部分损失的都是海国御林军,龙渊雪彻攻势保守,不急不躁,歼敌同时保证自身损失降到最低,再加上后来罗平安所率领的精锐,就更是游刃有余。而云湮灵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