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万俟明诚冷哼道:“太子殿下乃是天华上邦储君,你说的话,灵雨公主又怎敢违背?”
“放肆,”龙渊雪彻虽身批玉白蟒袍,起初一直站在赫连天翔背后,并不起眼,此时开口,虽然声音不大,却是颇有威仪,“我天华太子从始至终,既未逼迫,也未命令,不过是问了问题。若是公主殿下只不过是信口回答,这可是欺君之罪。你一则诬赖吾君逞权欺人,二来污蔑海国公主欺君罔上。万俟明诚,你可知这诬陷之罪,该罚如何?”
“你……”万俟明诚见这人身着玉白蟒袍,料来也是一名海国贵胄,却不知究竟何人,便道,“牙尖嘴利,你究竟何人?”
龙渊雪彻还未回答,倒是赫连天翔一脸骄傲道:“天华皇帝敕封御儿干殿下,礼同皇子,镇国公世子龙渊雪彻。”
“呵……我道是谁,原来是龙渊家的公子,难怪武功文采双绝。”万俟明诚眯了眯眼睛道,当年东夷扰乱沿海,他家的祖上烈祖一辈可被龙渊家的名将杀过三人。
见万俟明诚似乎心有不忿,万俟自成赶忙站起身道:“我家兄长一时冲动,说错了话,还望太子殿下和小侯爷海涵。”
龙渊雪彻等的就是这话,便道:“既是如此,那便罢了,万俟兄请了。”
万俟明诚见万俟自成拉他,只得一抱拳道:“臣惭愧。”
赫连天翔点点头,随即面向云湮空道:“本宫二人叨扰宴会,还望见谅。”
“殿下说哪里话,二位殿下光临,敝宫蓬荜生辉。”云湮空赶忙施礼,又安排二人上座,只是龙渊雪彻不愿坐在老师张序之之上,便和张舞汐等坐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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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后,雨花殿。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云湮灵雨正向赫连天翔盈盈下拜,被赫连天翔赶忙拦住道:“别呀,怎的和阿彻一样,太不习惯,我们一路上不是相处甚是融洽嘛,那样就好。”
云湮灵雨抿嘴笑道:“阿翔是天华太子,未来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怎可不敬?”
赫连天翔撇了撇嘴道:“当太子哪里都好,就是这样不好,所有人都对你恭恭敬敬,太不自在。”他本就是个性情豁达的人,若不是龙渊雪彻执意,本就不打算学那许多礼仪,或者说不是龙渊雪彻伴读,他早就撂挑子不学了。
云湮灵雨道:“怪不得小公子见你总是那般拘谨,不知小公子哪里去了?”
“他啊……”想到龙渊雪彻总是那般认真的表情,赫连天翔不由轻笑道,“他定是去找老师了,顺便见见张家妹子。”
“张家妹子?”云湮灵雨立时便抓住了重点,她这几日不知为何,大脑中经常会浮现出龙渊雪彻的身影,以及他教自己武功时的严肃认真,对他身边的事物也注意的多,说实话,看着谭晴安,洛南笙常常跟着他,甚至蕙娘也对他相当依赖,心里颇有些酸意。
赫连天翔点点头道:“老师家有两位姑娘,红汐且不必说,舞汐小时候经常和我们一起玩耍,相当熟络,刚刚我看到老师也带她俩一起来了。不过也可以理解,舞汐才十三岁,正是好玩的年纪,红汐大概是跟来照顾她的吧。”
云湮灵雨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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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行辕。
“多日不见,龙渊兄别来无恙。”秦止弦抱拳施礼道。
“承秦兄记挂,秦兄楚兄二位也是风采依旧,”龙渊雪彻微笑作答,又对上官镜周然道,“久不相见,二位将军也是英姿不减。”
秦止弦和楚歌自不必说,上官镜与周然身为禁军双秀,自然也和赫连天翔与龙渊雪彻相熟。去年十月十五下元节,这六人再加上琅琊王世子赫连磊,张序之家的公子张君,太常寺卿的公子华炀,神捕门的苏寒麟一道,一行十个美少年同往京城最大的青楼最欢楼饮酒,一时间惊动京城,据说那日万人空巷,无数少女簇拥而至,只为看这些美少年一眼。
能一起喝花酒的交情自是不浅,上官镜和周然也依次回礼,五人正打算相坐而谈,一名少女从背后搂住龙渊雪彻脖颈,随即掂着脚尖捂住他双眼,咯咯轻笑。龙渊雪彻轻轻道:“舞儿,别闹,我有礼物送你。”
一听这话,张舞汐随即放开,伸出手喜道:“彻哥真好,不知是什么东西呀?”龙渊雪彻转过身来,从腰间掏出在金玉镇买的那只龙慕白玉响铃,放在她那小手手心里道:“便是这个了,以后啊,你再从我背后过来我也能听到。”
张舞汐嘻嘻笑道:“嘿嘿,听就听到罢,彻哥送东西我就很开心啦。”
龙渊雪彻点了点头道:“好罢,舞儿来的甚好,我正要去见老师。”
秦止弦道:“公事公办,小侯爷就去吧,不过小侯爷有何吩咐,也可告知我等。”他素知龙渊雪彻公私分明,虽受皇家宠爱,不仅皇帝皇后认他做了干儿子,太子赫连天翔与齐王赫连磐也拿他当做亲兄弟,却从不恃宠而骄,办事又得力,至少在锦衣卫和神捕门中,对于他的安排向来言听计从。
龙渊雪彻沉吟一番,道:“秦兄此来,带了多少缇骑?”秦止弦道:“一个百户所,标配十名。” 龙渊雪彻点了点头道:“好,秦兄便将这十名缇骑撒出,与小旗官封定边会和,到时候听从封定边安排。”
“全部撒出?”上官镜道,“究竟是何事需要如此排场?小侯爷若有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