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在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卫如云接起电话「喂」了句，对面传来兴高采烈的女声：『转过来！转过来呀！看看妳后面！』
卫如云立刻回头，一名娇小个头的女性在后面蹦蹦跳跳，整张脸埋在围巾里，罩著毛茸茸的耳罩，上半身裹得快成球样，下半身倒是还好，针织裙子底下穿了双雪靴和厚裤袜。
卫如云掛掉电话，转身朝那人走去，脸上不自觉地绽开笑容：「小恬，妳怎么会在这？」
「嗨呀！想我们家小云啦！」苗恬把围巾从脸上扒下，笑嘻嘻地伸出手捧住卫如云的脸，摩擦两下，让她微冷的脸上有了些温度，「小云有没有想我呀？」
卫如云忍不住跟著笑了起来，「想的。」
苗恬拉长腔调，「有多想？」
「非常想。」
得意地「哼哼」两声，苗恬双手叉腰，「我就知道！」她拍拍自己的胸，「所以妳可爱的小恬出现啦！」
「谢谢啊。」卫如云点头，「不过说真的，妳怎么找到我的？」
「刚练习完，从嘉世大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妳了，只是妳走得好快，后来只好打电话。」苗恬歪著头，「小云现在窝在兴欣网吧？」
「嗯，因为电脑还没回来。」
苗恬顿了顿，凑近她耳边，小声问道：「所以妳现在真的在新区玩？」
「玩得男号，现在转完职，是个剑客。」卫如云低声回答。
「欸？真的吗？详细什么情——等等等等，我们找间店聊，外面好冷！」苗恬看看四周，找了间咖啡店，拽著卫如云进去，选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上两杯饮料，继续刚刚的话题：「真的跑去玩男号啦？声音伪装没问题么？」音量还是不大。
「没出事，当初练的效果妳也知道。」卫如云说着便切换嗓音，「还成吧？」少年似的声音低低响起。
「嗯嗯。」进门就把耳罩摘下的苗恬比个没问题的手势，「那剑客呢？真的比战法顺手？」
「嗯，不过主要还是不想被认出来。」
苗恬望着面色严肃的卫如云，心里感觉很是复杂，她摸摸卫如云的脑袋，「妳真的很喜欢叶队呢。」有时候连她都想要忌妒一下，自己好友内心的信仰什么的。刚熟起来的那阵子，卫如云那堆子精华收藏，看得她都有些头皮发麻。
崇拜一个人而收集他的攻略、视频的人不是没有，但会与时俱进的修改攻略内容并一直实用，研究视频到下一秒对战双方接什么招式都能说出来……嘶，她是没见过几个这样的。
「毕竟他帮过我。」
「是没错啦……」苗恬眨眨眼，问道：「那妳有在新区遇见他么？」
「没。」卫如云摇头，想到那个身手敏捷的大神，她叹气：「遇到一个怀疑对象，但后来确定不是了。」
「怎么确定的？妳直接问他？」
面对苗恬的疑问，卫如云表情诡异地看向她，「怎么可能？我是推测出来的。」
「推测？」
「他不知道叶队写过的攻略内容，而且他还让我一起和他凑连击数。」
苗恬一脸懵逼，「就这样？」这样能算什么有利的推测证据？！
「这样还不够？」卫如云皱眉，「叶队写的攻略我可是记得很熟，随便抽一篇我都能说得出来，更何况原作者是自己写成的。还有，叶队实力强，根本不需要我一起凑连击数，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了吧？」
面对一脸肯定的卫如云，苗恬罕见的有些心累，有心想吐槽卫如云的迷妹滤镜效果，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谁规定原作者写的东西就应该丝毫不漏地记住？
连击数这东西，不是凑愈快愈好吗？也没必要一定要自己单挑吧！
欲言又止了几秒，苗恬放弃和卫如云讨论叶队到底应该神到什么程度，干脆说起另个想问的问题。
「那妳真的打算在找到叶队前就这样偷偷刷材料？」苗恬板起一张脸，「如果嘉王朝那里出事，妳怎么办？」
苗恬和卫如云是在青训营期间认识的，但卫如云走后也有保持联系，关于卫如云加入嘉王朝遇到的事情，苗恬有所耳闻，只能在每次卫如云难过时安慰，却没办法陪她一直在游戏里玩。幸亏卫如云后来发展新的爱好，不然苗恬自己也没什么办法能多帮上忙。
「走人吧。」卫如云抬眼，对上苗恬担忧的目光，缓道：「毕竟我会留在嘉王朝的原因，妳清楚。」
「唉，怎么就发展成这样呢？」苗恬挪动位置，靠上卫如云的肩膀，蹭了两下，「不过，既然妳已经想好了，那我也不多说。」
「嗯，妳呢？打算继续留在嘉世么？」
苗恬颔首，「哥哥说嘉世毕竟是豪门，资源什么的不缺，再留一阵子观望还是可以的。」
「那也好。」
店员送上两杯热饮，苗恬拿起热可可啜了一口，眉头拧成一团，「好甜。」
卫如云把热拿铁推过去，「谁让妳点可可。要不交换？」
苗恬把可可转到卫如云手上，捧著拿铁喝得开心，卫如云慢慢啜著可可，两人就近况聊了起来。苗恬实际上能出来的时间不多，她还有別的地方要去，两人喝完饮料，出门之后便走向不同方向。
目送苗恬离去，卫如云呵出一口白烟，团团的热气溢散在空气中，她抬头，望着白色雪景，心里的孤寂感奇异地被安抚了。
拎着买好的晚餐回到网吧，卫如云照常走到前台确认